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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床邊坐了一小會兒,從懷裡掏出一個桃紅色的雕花小盒子,十分精緻,他開啟,一陣清香之氣瀰漫,似蘭如菊。楚景沐輕柔是拉過蘇綠芙的手,捲起衣袖,白皙的手臂上有點猙獰的痕跡,很長。那是劉緒一劍留下的,傷早便好了,但手臂上有一條疤痕,楚景沐食指輕拂那道疤痕,勾起心疼的笑,“很疼吧?”

看得見的傷痕,他可以想法設法回覆原貌,看不見的傷口呢?

他苦笑著,食指沾了點白色的藥膏,塗在蘇綠芙的手臂上。看了她依舊沉睡的臉,笑著說,“這個是血脂膏,是我從皇宮的藏寶閣裡拿的。是西域的貢品,聽說對疤痕很有效,塗上七天,疤痕就會消去。芙兒這麼漂亮,一定不喜歡手臂上有條難看的疤。”

塗好藥膏之後,楚景沐拉下她的衣袖,放好盒子。

夕陽的斜暉撒了一屋子,分外柔和美麗。

“芙兒,今天的落日很美,我帶你出去看看可好?”他輕笑著,摩挲著她的臉頰。轉而又打趣著,“瞧,我都糊塗了,忘了你在睡覺,那我就當你預設了。”

楚景沐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微厚的衣裳,親自為蘇綠芙穿妥。轉身走到銅鏡邊拿起那把玉梳,扶起蘇綠芙,輕輕地梳理著她稍微凌亂的髮絲,動作極為輕柔。

“芙兒,你有一頭很好看的頭髮。”他讚歎著,蘇綠芙身上沒一處都是上天最精緻的傑作,一頭墨黑的秀髮在夕陽下泛著光暈,輕柔滑順,如一匹上好的綢緞。

“聽說丈夫為妻子梳頭是恩愛的意思,以後我們也當一對恩愛的夫妻好不?”回答他的只有蘇綠芙淺淺的呼吸。

放下玉梳,他打橫抱起她,寵溺地笑著,出了房門。

“王爺!”奔月冰月皆是吃了一驚,清俊不凡的男人抱著懷中的女人,如雲如墨的秀髮一洩而下,隨風飄揚,蘇綠芙哪怕是沉睡中,眉頭也是深鎖著。然而,兩人衣袂飄飄,和諧唯美,奔月冰月恍惚見似是見到一對神仙眷侶。

“不用跟來,本王帶芙兒出去走走。”

王府的後山綠草如茵,平坦的草地上野花朵朵,有粉的,有紫的,有黃的……這裡一片那裡一團,真正的野花滿地,晚風中竟還帶著淡淡的清香。

一片青翠的竹林後是一條清澈的河流,餘暉映著河面,波光粼粼,如一副錦繡。

楚景沐抱著蘇綠芙在河邊的樹旁坐下,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著樹幹,調整蘇綠芙的姿勢,讓她輕躺在他懷裡。那副情景美得像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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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點綴天空,紅了河面,夏風和煦地輕撫過,綠了青草。一名清俊挺拔的男子抱著一名國色天香的女子坐在樹下。風輕輕地吹拂著女子的髮絲,調皮地嬉戲著她白嫩的臉頰,男子閉眼輕靠著樹幹,唇角帶著淡淡的滿足。久而睜開眼眸,看著胸前的女子,淨是寵溺的笑。

大地萬物皆失了顏色,春花、秋月、夏蟲、冬雪,都不及此景的千分之一。

誰言夕陽近黃昏皆悲壯?

此時的夕陽是一片祥和,和兩人臉上的祥和輝映成一片,交織著一副魅惑人心的畫面。

楚景沐緊緊地抱著懷裡溫暖的暖香,就這樣靜靜地抱著,不言不語卻勝過世間一切語言,只有潺潺的流水聲和夏蟲鳴夏的悅耳之聲。

兩顆心規律地跳躍著,一聲,兩聲……清晰而平和。

風暖暖地吹著,樹葉隨風而動,沙沙……沙沙……

“芙兒,是怪我,是吧?”他摟高她的身子,圈在她腰際的手緊緊地拽著,似怕下一瞬間她就消失不見似的,“是在怪我,對吧?”

他的頭枕著她瘦弱的肩膀,嗅著屬於蘇綠芙的淡淡清香,“劉悠若說,你們女人沒有必要為我們男人承擔什麼,可是芙兒,我明白得太晚。”

等他明白過來時,一切都無可挽回。

半年的囚禁,改變了很多東西,不僅蘇綠芙還包括他。

在他越來越走近她時,她越走越遠。

她的心,怕已落在鳳君政身上,鳳君政的死,也成了她一輩子碰觸不到的傷口。

“我曾經承諾你,幫你報仇,滿足你一生所想,可是我卻眼睜睜地看著你陷入困境,不是束手無策而是蓄意為之。連我都恨我自己,你又怎麼能不恨呢?”他笑著更苦澀。“你很愛他,愛到願意和他生死相隨,我看在眼裡,又羨慕,又嫉妒,恨不得我是他,我什麼時候才能在你心裡佔據一個角落,哪怕是小小的一塊,芙兒,我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嗎?”

晚風吹,綠草香,心茫然,情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