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點轉機的,“王妃……”
呼一聲,小桌上的茶杯向他飛來,肖樂不敢閃躲,生生地讓茶杯抨擊他的胸膛,隱隱作痛,他卻沒有哼聲。
“誰讓你叫她王妃?給本王閉嘴!”
“離月說,前兩日給王妃把脈,他的脈象很奇怪,所以今天特意再一次上門複診。”肖樂咬咬牙,依然說了王妃,到目前為止,他還認蘇綠芙是楚王府的王妃。
“讓他複診後,來東庭見本王。”
“是!”肖樂輕輕地退出了房門。
楚景沐眼眸又閉上,一動不動地躺在軟席上,睫毛覆蓋一層細微的陰影。恨——已深入骨髓,他過去有多愛蘇綠芙,現在就有多恨蘇綠芙,甚至更恨,恨她如此狠心地毀了這一切。
驀然回首,讓他感到自己像一個瘋子,自導自演一場任人觀賞的戲劇,名字叫——自作多情。
“夫君就是和你攜手一生,白首偕老的人。兩個人就像是小眉的右手和左手,是分不開的,分開了,就是血淋淋的痛。”耳邊還響著她輕軟的音色,楚景沐心酸楚地疼著,蔓延一聲,堅毅的身子不由得緊縮著,排斥著那股陌生的酸楚。
一滴淚順著眼角滴入了軟枕,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的淚,都是在為蘇綠芙而流。
西廂裡,蘇綠芙躺在床上,也才兩天,清瘦得令人心疼,本來就尖細的下巴更顯尖細。蘇綠芙得知離月來給她複診,本以為是為了胎兒,沒想到離月卻說,此行並非為了胎兒。
離月把脈,臉色十分嚴肅,蘇綠芙把早就存在心中的疑惑同離月說了一遍,“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怎麼回事,心中一直想著殺人,好像我被誰掌控了。的確,我恨楚雲,剛得知無名和王爺隱瞞我這麼大的訊息,我的確恨他,也想殺他,只是我覺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雖然是我心底所想,卻不是我的本意。總之,我真的說不清楚,我甚至連這段記憶也是模模糊糊,不太記得細節。”
“芙兒,你是說你並不想殺楚伯伯?”劉悠若驚訝地問。
蘇綠芙搖搖頭,“不,我想殺了他,只是那天晚上,我應該不會殺他,我殺人,向來計劃嚴謹,這麼莽撞殺人,不是我的作風。”
劉悠若愣住。
冰月突然說道,“那天王妃的腳步看著很虛浮,我以為剛醒所以不在意,莫非真的有問題?”
“你們都出去會兒,我和王妃單獨說幾句話。”
幾個女人面面相覷,皆安靜地退出內室。
“夫人,那天晚上的事,你都忘記了嗎?”離月擔心地問著,眼光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眸,有著探究。
“你覺得我會說謊嗎?”
離月靜默。
蘇綠芙苦笑著,“離月,原來你也不相信我?”
“我信!”離月堅定地說著,“可是王爺不信,夫人,如果是被人下藥迷失心智,也說不通,你的飲食都是奔月冰月負責,其他人根本就不能近身。且我想不通的是,你是怎麼被人下藥,真的下了藥,在兩三天之內,一定能查得出異常,可你的身體什麼事也沒有,實在難以說服眾人。”
“也就是說,我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了,”蘇綠芙諷刺一笑,“我是不是被人下藥,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對孩子有影響嗎?”
“這個難說,恐怕要等孩子出世才能知道,如今他很平安。”離月說道,蘇綠芙也安了心。
離月走後,蘇綠芙把奔月、冰月叫進來,“讓無名結束南方的事情,立刻回京,派人尋找榮王的下落,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離月剛出西廂便看見肖樂,肖樂在西廂門口轉來轉去,似乎很為難,離月溫和道,“將軍,有事請說!”
肖樂道,“王爺為什麼要見你,想必你也清楚,不管王妃有沒有異常,能不能和王爺說,王妃是無辜的?”
離月輕笑,“想不到你還蠻維護你們王妃。”
肖樂沒有反駁什麼,只是定定地看著離月,有著祈求。
“請將軍前頭帶路吧!”離月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彬彬有禮地請他在前面帶路。
楚景沐依舊斜握在軟席上,那個模樣有點懶散,若不是一臉的疲憊和下巴滋生的鬍渣,離月真的會認為軟榻上的男子正在沐浴陽光。
他靜靜地立在一旁,溫文爾雅,含著淺笑,似乎在和他比耐力,誰也沒有主動說話。
“她身體如何?”楚景沐問道,終究打破沉默。
“王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