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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布姨父猝死,就是說你想維護她,又何必搞得如此痛苦?”

“滾!”楚景沐聽不進任何話,抓起一個酒甕就往嘴裡灌酒,濃郁的酒味伴著一股酸味而來,鳳君蔚腳下掃起一片碎片,向他手中的酒甕飛去。砰一聲,酒甕碎了,酒液撒了楚景沐一臉,前襟,全部溼了,更顯得狼狽不堪。

楚景沐眼眸一眯,不理會,抓起另外一瓶,又往嘴裡灌,同樣的方法,酒甕又破了,同樣溼了楚景沐衣襟。

“君蔚,滾回你的皇宮裡去,不要管我。”楚景沐終於發怒了,楚景沐聲音沙啞,反倒聽不出他平時的威嚴,聽到的只有野獸的悲鳴。

“任你喝死嗎?”鳳君蔚上前一步,抓著他的衣襟,右手暗自使力,狠狠地向他的臉上揮去。一拳一拳,全部是結實的拳頭,楚景沐渾身無力,掙扎著,雙手形成交叉狀,擋住鳳君蔚的攻擊。

片刻後,楚景沐的臉上浮現淤青,唇角裂了,血絲點點溢位唇邊,狼狽不堪。他卻不哼聲,悶悶地受著鳳君蔚的拳頭。結實的拳頭打得他眼前發花,他卻只是卷著身子。

終於,鳳君蔚覺得夠了,停下手,拳頭都是楚景沐的鮮血。楚景沐一臉是傷,淤青和血絲交織,更是恐怖和狼狽,此時的楚景沐恐怕是他一生之中最狼狽的時刻。

“清醒了沒?”鳳君蔚一腳踢向他捲曲的身子,“沒出息!”

楚景沐好無反應,鳳君蔚沉了臉。

“我真應該拿副畫紙來畫下你現在的模樣,景沐,一個女人,至於嗎?要真讓你那麼痛苦,信不信我讓魅影現在就去殺了她。”實在看不過去他的墮落,鳳君蔚涼聲出口威脅。

地上的楚景沐一震,凶神惡煞回答,“你敢!”

“有什麼我不敢?”鳳君蔚冷笑著,諷刺地看著他,“這麼心疼,還要生要死做什麼?是男人就乾脆點,不然就殺了她,不然就好好地給我出去,曬曬太陽。”

“我恨她!恨她,恨她狠心殺了爹,更恨她,就這麼忍心,活生生地毀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幸福!我恨她……”口口聲聲說著恨,楚景沐的眼角卻溢位了眼淚,混著血,躺了一地。

“那就去殺了她!”鳳君蔚冷冷地說著,有一種衝動,真的想殺了那個讓楚景沐變成這副模樣的人。

他走到楚景沐身邊,不顧他的反抗硬是拉起他,離開那片狼藉,扶著他,踉蹌地走到酒窖裡唯一一塊尚算乾淨的地方坐下,他也跟著坐下來,“瞧你是什麼樣子,連腳步也虛浮成這樣?”

昏暗的光線下,楚景沐疲憊地往牆上靠去,閉著眼睛,滿是傷痕和鬍渣的臉看不出原來的面貌,看得到的只有狼狽和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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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線下,楚景沐疲憊地往牆上靠去,閉著眼睛,滿是傷痕和鬍渣的臉看不出原來的面貌,看得到的只有狼狽和滄桑。

鳳君蔚側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不禁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他愛得如此深沉,也恨的如此深沉。那位曾經住在怡寧宮的女子,被他兩個哥哥爭來奪去。二哥為了她,和韓貴妃決裂,命喪九泉,楚景沐為了她,連到殺了楚雲,他都不忍把她送官法辦,硬是壓下訊息,真有那麼好?

在鳳君蔚的潛意識裡,除了寧妃,世上的女人都是惡毒的,骯髒的。

“禍水!”鳳君蔚不屑地道,“景沐,你再如此墮落下去,死在這裡都沒人知道。”

楚景沐勾起笑,雖然唇角都是傷,笑的時候拉上了裂痕,可他還是笑著,痛苦地低喃,“死了……倒好,要是真的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我現在是什麼樣子,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死了一了百了?”鳳君蔚側目怒瞪著他,拳頭又開始發癢,“堂堂的第一王爺要當懦夫,真是鳳天皇朝開國以來最好笑的笑話。既然恨她,就去狠狠地折磨她吧,她傷你傷得如此理所當然,你就不忍傷她嗎?”

“折磨她?”楚景沐笑得更加悲哀,“芙兒一生都是傷痕,再傷她,我會痛徹心扉。”

雖恨!卻也不能傷害,只有選擇漠視,選擇永不相見,喝得半醉半醒之間,他曾經連殺了芙兒的心都有,殺了她,生死相隨,免得在紅塵中受如此磨難,可是偏偏硬不起心腸來。

心雖然已經慢慢地變得冰冷,可是有些東西,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芙兒,為什麼你傷我傷的如此理所當然,而我傷你,卻如此痛徹心扉。

到底我們的心要劃上多少傷痕,才能癒合,除非我失憶了,否則,我如何去面對你,如何去面對朗朗乾坤下,我爹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