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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夢死,這到底是什麼事?

奔月看著他手上的酒罈,瞪著眼,“王爺又開始喝酒了?”

“已經喝了整整一罈,奔月,你先回去看著,免得出什麼事情。”肖樂比奔月要冷靜一些。

奔月點點頭,趕緊往西廂而去,肖樂也回了東庭。

“王爺,奔月說……”他猶豫著,看看楚景沐不甚好的臉色,一罈酒也快喝大半,可他似乎越喝越精神,除了臉色有點紅之外,看不出來醉酒。楚景沐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他的下文,肖樂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奔月她說,王妃看著那桌子的飯菜,愣了好久之後,就開始沐浴更衣,梳妝打扮……”

楚景沐握著碗的手停頓,微微顫抖,酒液最終因為手抖得很厲害而漾出碗裡,桌面一片溼潤。楚景沐突然一揚手,連酒帶碗飛了出去,狠狠地撞擊在牆上,地上溼了,只聽一聲破碎的聲音。

“王……爺……”肖樂看著滿地的碎片,突然想到什麼,雙腿打顫起來,噗通跪下,“王爺,請您三思……”

楚景沐似是沒有聽清他的話,倏地抬頭,直直地看著牆上掛著的寶劍,那是隨著他上陣多年,殺敵無數的寶劍。他猛然站起來,摘下寶劍。

“我不折磨她,也不折磨自己……”楚景沐決絕道,“我給她個痛快,也給自己個痛快……”

“王爺,奔月說王妃是中了蠱毒才殺了老王爺,根本就不關她的事,王爺,求您放過王妃吧。”肖樂磕頭,一個接著一個,彷彿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

楚景沐撫摸著熟悉的寶劍,這把劍染過不少敵人的鮮血,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它會染上他妻子的血。他握過這把劍不下千次,卻沒有哪一次如此的沉重,沙場揮劍的暢意凜然,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現在的他,連劍都提不起來。

找不回當初的豪情壯志,找不回朝廷中玩弄權術的快意,找不回以前的溫情濃郁,只有滿手的蒼涼。

就這樣結束吧!

西廂,冰月、奔月眼睜睜地看著楚景沐推開蘇綠芙的房門,沒有蘇綠芙的阻止,她們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冰月心想,或許她的主子是有辦法應對這一次危機,為了孩子,她也不可能會乖乖送死。

蘇綠芙穿著一套淡紫色的飄逸長裙,柔柔地散開著唯美的漣漪,一道一道,如微風吹拂平靜的湖面,輕輕地暈開柔麗的弧度。高高挽起的頭髮還是簡簡單單地斜插一支玉簪,翠碧通透,映著特意朦朧的燈光,漾著一股寧靜祥和的流光。幾絲髮絲輕輕地落在臉頰處,時而飄揚,時而柔順。增添了一股邪魅的風情。挽起的長髮露出了潔白優美的頸項,透著迷人的光暈。

蛾眉淡掃,宛如柳葉,眼波清亮瑩光,顧盼生輝,蘇綠芙有一雙美得令萬物失色的眼眸,如吸收了萬物見一切輕靈,流雲秋水的瞳眸。臉頰淡掃胭脂,蒼白中帶了一點點自然的紅暈,朱唇紅豔如玫瑰。

楚景沐愣愣地看著她,蘇綠芙不愛妝扮,極少盛裝。素裝的她已經美得不可方物,特意梳妝過的她更美得天地失色。除了出嫁和進宮赴宴,他沒有見過她擦脂抹粉,總是帶著淡淡的自然香,略微打扮,像是回到了他們新婚的那一天。

紫色,他最愛的顏色。

“王爺終於來了!”蘇綠芙淡淡地笑著,不管何時,都能這樣笑著的蘇綠芙,文靜又乖巧,少有的柔順。

楚景沐頓時感到一身無力,差點握不住這把劍,看著她的臉,他試圖尋找著過去的熟悉,一切是他熟悉的模樣,蘇綠芙天生就有一種縱使萬物變遷,她也始終不變的魅力,她把每個人的人生都弄得脫離軌道,她卻始終如初見那般,帶著淡然的笑,坦然地面對你,她曾經做過的一切,旁人從不曾看出她是否後悔過。

他看著她,似乎永遠都看不夠,也似乎永遠也看不懂,眼前人,明明是自己心尖上最珍貴的人,卻也是傷了自己最深的人。她總是隔著一層迷霧,不讓人看清,不管是誰,似乎都走不進她心底掩藏的那個角落,他真的懷疑,她那般深愛的鳳君政,是不是曾經看懂過她。

風中送來了楚景沐一身的酒氣,蘇綠芙笑了笑,走了過來,乖巧地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淡淡地掃了他手裡的劍一眼,伸手,握住楚景沐的手腕。

楚景沐突然摔開她,寶劍一橫,直指蘇綠芙,只要一寸,他的寶劍便刺穿她的咽喉。

室內流光淡淡,蘇綠芙的眸帶著輕盈的笑,微微垂下,看著眼前冰冷的寶劍,“你想殺我了嗎?”

楚景沐心中吶喊,是的,我想殺了你。

免得彼此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