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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我是蕭白僱請的嚮導。這道機關門的機軸設計的是限時復位。”王墨雖氣息不定,卻面色沉靜。

“限時復位?”

“這是出於安全考慮,當開門的機軸開啟到一定程度,只要不人為控制阻止,就會自動沿軌跡回覆關閉。”

陶武仰首打量一番銅門,將長劍插入了劍鞘。

王墨轉首看向疏桐,心底原本有著的焦急和責備,在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那抹毫不掩飾的欣喜時,便頓時煙消雲散了。她的回來,就如同他要她離開一樣,是在用各自的方式回饋彼此。

陶武卻又疑惑問道:“既是嚮導,你為何沒與盧大人他們在一起?”

“盧大人不讓我進入金窟,所以才會陷入九宮八卦陣無法出來。”

這是一筆任誰看了都會動心的財富,盧梟不讓他進來,卻也不難理解。陶武便又問道,“你可知道如何破解九宮八卦陣?”

“略知一二。”

“那趕緊帶路。”

王墨瞥了眼自黃金佛塔頂端寶瓶內嫋嫋騰起的青煙,對陶武道:“進入九宮八卦陣的入口,就在金窟西側的石壁上,因盧大人誤觸了機關,導致洞內金山垮塌,掩住了洞門。大家需先將西側石壁處的金器搬開,我們方能進去。”

陶武朝洞窟西側走了幾步,指著一面被箭鏃射穿的金屏風道:“就是這後面的石壁麼?”

王墨點頭道:“正是。”

看著屏風上的那處箭洞,確認那是盧梟的元戎弩射穿的痕跡後。陶武不再懷疑,他當即轉身對幾十名武士道:“大家動作快點,將堵住石壁的金器都搬去東邊堆著。”

陶武本也叫王墨去幫忙,但轉眼看見他右臂和背上的大片血跡,便皺眉道:“你既受傷了,就去旁邊歇著。等石壁騰空了我再叫你。”

見陶武帶著黑衣武士,在洞窟裡螞蟻一般往來搬運金子,王墨便轉身朝疏桐走去。

“公子,……”

疏桐剛輕喚出聲,王墨的手指便封住了她的雙唇。他朝她搖頭示意。隨即捲起她頸項上先前用過的布巾,再次替她捂住了口鼻。

疏桐頓時便明白了王墨的用意。這一刻,他們要賭的是時間和精力。若他們能比那些武士在迷香中堅持得更久,他們就有機會走出金窟。

兩人並肩靠坐在銅門邊,放緩呼吸。靜靜聽著佛塔內若有若無的機軸傳動聲,看著身著甲冑的黑衣武士們在金山上搬抬忙碌。

疏桐的手,擱在膝間,無意識的撫弄著衣袍上的一段袍結。她不時抬眸瞥那青煙嫋娜的寶瓶,心下緊張的祈禱那些武士快些中毒暈倒。

看出疏桐的緊張,王墨傾身捉住了她的手,輕輕握在掌心。

疏桐垂下了眼眸。他的手,是握慣了針刀藥杵的手,骨節均勻,指節修長。微屈的指節,淺露的脈管,溫熱的掌心。被這樣的一隻手輕輕握著,有那麼片刻,她忘記了金窟,忘記了迷香,也忘記了武士。

這隻手。在他哄她服下所謂的“七味亡魂丹”解藥時,曾替她擦拭過唇角的藥汁;這隻手,在她被程據刺下致命的昏睡穴後,曾不捨晝夜的施針相救;這雙手,在她來癸水腹痛時曾整夜熨貼安撫;這雙手,在她撞上長滿鐵刺的機關門前曾將她猛然拽入懷中……

疏桐的心,一時間被這些關於手的記憶密密填滿,她慢慢張開五指,將自己的手指一節節扣入他的指間。

王墨的心底不由得一顫。

他吻過她,從反抗到接納。他抱過她,從掙扎到柔軟。她每一點微細的改變,都會令他心潮起伏。但卻沒有一次,如同此刻般令他心滿意足。

十指穿插,掌心交疊,緊緊相扣。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此情此景,此生此世,還有什麼能比她主動扣住他的手,更能令他喜悅和滿足?

無語無聲,兩人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明白彼此的心意。縱然走不出地宮,縱然葬身此地,只要彼此相守,便再無遺憾。

黃金佛塔內的轉經樓不知道轉了多少圈,那無聲的誦禱不知道被“咔噠咔噠”的機軸聲吟唱了多少遍,終於一圈圈的慢了下來。

疏桐卻聽不見了。在這地宮中擔驚受怕的度過了一晝夜,她早已疲憊到了極點,此刻,偎靠著王墨的肩,嗅著他身上熟悉的體息,她終於支撐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桐兒,堅持住,我馬上就能帶你出去。”

“桐兒,武士們都昏迷了,只要佛塔內的機軸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