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帶路。”
重九斤將陰木裝進揹包。
這還是她第一次帶這麼多死靈一起出門,小熊貓和人頭先生,盧燕和陳星洋,還有一個大高個,這也算是人多勢眾了吧。
李真牛坐在腳踏車後座死死盯著重九斤的後腦勺,再低頭看看地面移動的影子。
“別看了,我不是鬼。”我是死人,這句沒說。
重九斤不再理會李真牛,“盧燕,你還記得跳樓前發生了什麼嗎?”
“我...我......”
相比起陳星洋執意不肯接受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盧燕反而很快接受了現實。
“我想要考上一個好學校,可是學習成績提高很慢,大概是真的資質有限吧。
我媽媽從補習社那聽說體檢會檢測潛力值,佔比會比分數更重要,只要堅持吃藥一定能提高潛力值,父母砸鍋賣鐵買了很多藥,可是從前幾天開始我總是出現幻覺,感覺有人跟著我,恍惚會看見有人影跟著我,很容易就累,吃了藥之後會好很多,可是藥效一旦過去就會加倍疲憊,藥量不斷加大。”
不是幻覺,盧燕是被附身靈盯上了,明明很虛弱可意識力卻莫名亢奮的身體對附身靈有著天然吸引力。
盧燕的死是假藥副作用引起的連鎖反應,不只是她,其他用藥的人也有同樣的危險。
李真牛全程聽著重九斤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好歹曾是同班同學,我今天受了好幾次刺激了,你能不能別嚇我了?”
重九斤不置可否而,問道“你認識陳星洋嗎?”
“我在補習社見過他幾次。”李真牛在腳踏車後座也不管重九斤看不看得見用力點點頭,“他媽媽每次都買最多藥,我聽我媽說他們不僅自己吃還賣藥,一開始我媽也是從他媽媽那兒拿的藥。”
‘大考助力神’補習社的位置設在距離灣仔巷不遠的一處空置廢棄住宅內。
陷入地坑的房屋被草木覆蓋,天色漸暗時會更顯陰森。
竟然選擇這樣的地方做補習社,還能招攬到生意,可真是一群人才。
重九斤在來的路上理了理思路,對死導說,“大概是和張隊待久了,我之前陷入行為模式誤區,我是來完成見習死神試煉任務而不是來查案的,我不是警察不需要按照警察那一套來辦。”
死導給以肯定,“是的重同學,你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了。”
“那我們今天就做一些死神做的事。”
“是見習死神...試煉者。”死導再一次強調。
“你為什麼一定要摳我字眼呢?”
“重同學作為導師我必須嚴謹。”
這是重九斤聽過最不要臉的話之一,死導怎麼好意思說出口,不臉紅啊?
“好吧,我也嚴謹點,今天我要用上死人的辦事方式來處理這些垃圾。”
......
晚上九點,補習社教室,空蕩蕩的教室裡考生和家長都還沒到,只有幾名工作人員正在做準備。
“你們甘願永遠在舊地做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嗎?找一份餓不死的工作,幸運的話渾渾噩噩一輩子,萬一發生點不幸你們將沒有任何承受風險的能力,只能被摁壓到塵埃裡,想不想感受日光浴,想不想呼吸新鮮空氣,想不想成為人上人?
再大聲一點,把你們的心聲喊出來!
那就要抓住大考的機會,考上狀元,你們就能跨越舊地新區的障礙進入另一個起點,美好的人生正在等待你們。”
一名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正在練習演講稿,慷慨激昂的對著空蕩蕩的座椅振臂高呼。
說完只覺得一陣陰風掃過,後背涼颼颼的,忽然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