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死靈的腦門上都飄著一團黑氣。
一個個死相千奇百怪,普通活人看見當場就能被嚇得半死,就算是膽子大的能撐過十分鐘都算是強心臟。
例如北寨誤入的兩個通緝犯就是被嚇暈的,誰能想到平日裡打家劫舍吃喝嫖賭的悍匪竟然怕鬼?
喝的醉醺醺的兩個通緝犯走錯路不知怎麼就繞到了百鬼鎮的街上,碰見一女鬼還以為是站街攬客的陪酒女,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死靈小姐姐不僅配合的回眸一笑,還和二人玩起了羞答答的你跑我追小遊戲,“你們來追我啊,追到就讓你嘿嘿嘿......”他們哪知道這遊戲開始了就不能停,哪怕是跑到口吐白沫雙腳磨出血泡也要繼續跑下去,必須到死為止。
遊戲開始沒多久倆悍匪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半死不活可下半身不聽使喚,可就是停不下來。
死靈小姐姐沒打算放過他們,這場追追追的小遊戲要不是因為重九斤的忽然出現,那兩人會被一直玩到死為止。
“這兩人真的是被通緝的悍匪嗎,怎麼那麼不經嚇?”克洛伊當時看著鏡面中的回放畫面笑的前仰後合,要不是囊中羞澀她可能會買上一盒爆米花捧著邊吃邊看。
重九斤的手指在‘百鬼鎮’相關任務資訊中滑動,她意外的發現,她能透過銅鏡檢視百鬼鎮的一切資訊。
銅鏡就是她的上崗證,在持證情況下她能檢視到百鬼鎮內所有登記過的死靈資訊。
吳蘇玲正是重九斤檢視的物件,也就是那個玩追追追小遊戲把兩個悍匪嚇趴下的死靈小姐姐。
業務能力太強,很難不引人關注。
“吳蘇玲是百鬼鎮出名的厲鬼。”鏡靈不知何時飄到了重九斤身側。
“你認識她?”
“當然,她第一次進入鏡塔就是我接待的。”鏡靈回憶起當時,平滑的鏡面小臉蛋露出一絲淺笑,“她前後經歷鏡中噩夢三次每一次都手刃了鏡村所有人,還把我丟進烈火裡燒,發現我無法被熔鍊後就把我丟到糞坑或是垃圾堆裡埋了。”
當之無愧真厲鬼。
重九斤瞥了眼鏡靈,聽它興奮又滿意還頗有些愉悅的音調嘴角抿緊,毫無疑問鏡靈是個貨真價實的抖m。
“她是怎麼死的?”
“死刑。”
“誒?”
“她三歲時走丟被人販子賣到雞窩,很小就開始被迫接客,每次逃跑被抓住都會遭遇暴打凌虐,就算如此仍然沒有放棄逃脫,學會偽裝順服,十四歲那年攢夠錢買了百草枯毒死了雞窩老鴇和皮條客。”
這樣悽慘的遭遇令人心疼又憤怒,可若只是這樣的話即使吳蘇玲被警方抓住也不太可能被判死刑。
鏡靈語調上揚,“那天之後她把所有小孩兒都放了,拿了皮條客和老鴇的秘密客戶名單,透過這份名單找到所有光顧過幼崽雞窩的變態。
這些客戶平時都是普通人,有男有女,有的富裕有的貧窮,有高學歷知識分子也有文盲,有企業高管也有工地搬磚的,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變態,吳蘇玲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將他們都殺了。”
重九斤直覺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鏡靈繼續說道“在那之後吳蘇玲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隱藏的變態,那些無可救藥的人只有死了才能不對其他人造成傷害,她透過網際網路尋找隱藏的變態,用自己做誘餌引出變態再設法殺死。”
死亡人數越來越多,分散在全國各地的案子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被聯絡到一起,上百條人命,血淋淋的數字令社會恐慌,吳蘇玲最終被抓捕歸案。
執行死刑那年她只有二十一歲,本該是讀大學恣意享受青春歲月的年紀。
死刑執行的時候她還在笑,唯一的遺書上只有一行字,“做鬼也絕不放過你們。”
這個‘你們’自然指的就是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變態。
吳蘇玲說到做到,死後轉化成厲鬼,從未停歇一天專注手撕變態一百年,在北寨進入百鬼鎮遇到鏡靈之後一拍即合,辦起索命的事反而更方便了。
這可真是心酸又硬核。
鏡靈眨巴眨巴大眼睛提議道,“你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屬於她的鏡中噩夢真實的經歷一次。”
這是眼看它自己的噩夢無法對重九斤產生影響打算換一個套路再試一次?
重九斤眯起眼看向鏡靈,“不用了。”
鏡靈很是遺憾的拉下嘴角。
“你下次想把人丟進去可以不用把情節講完,留白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