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看起來與刺蛇極為相似,只是體型更加強壯,通體黝黑泛著金屬光澤,肌肉紋理清晰可見,雙眼赤紅閃爍著血光,尤其是長滿尖刺的長舌頭,鏡頭拉近的時候還能看清舌頭上的尖刺。
“你小叔是第一個成功和寄生病毒融合的人類?”
杜雲禮沉聲道,“是的,據我所知目前為止成功將寄生病毒融合的人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你父親。
寄生病毒之所以會外洩被互助會得到訊息也與他有關,他是互助會核心成員也是建立人之一。”
為什麼要告訴她這種事,她看起來像是能解決這種難題的人嗎?
杜雲禮語氣沉重,軍人世家一門忠烈,偏偏就出了這麼一個人,要不是情況特殊他也不願意告訴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對方還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孩子。
“無論被佔據身體的人是否願意,也許是一夜之間,也許十天半個月或許更長時間,寄生病毒會緩慢腐蝕宿主的意志,即便他還保有自主意識也不再是原來那個人了。”
杜雲禮的態度很誠懇,以重九斤有限的閱歷來看,眼前這個年輕少校一點也不像是軍人,更像是教書育人的老師或是救人性命的醫生。
“我不希望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你們叫我來就是為了提醒我這件事?”重九斤心裡清楚,肯定還有下文不然也不會特意喊她來。
隨後又猜測到“你們還沒有查到互助會帶貨逃跑的線路?”
一語中的。
這也是軍方,安管司都不願意放重九斤離開的原因,她實際上一直處於嚴密監控中,她都看見了,只是不說而已。
就算她本人沒看見,可她身邊的死靈數量實在有點多,尤其是在三院。
每次死靈們看見自以為完美隱匿的追蹤者跟著重九斤就會飄到她身邊悄悄報訊“你身邊跟著好幾個貓著身子鬼鬼祟祟的傻逼”,年紀大些的還會好心囑咐“你身後跟著好多奇奇怪怪的變態,治安不好女孩子一個人走夜路回家要小心啊。”
重九斤大概知道他們跟著自己的目的,為了追蹤格瑞斯和她父親,這兩個無論是誰,都有可能會來找她。
她媽媽的病房也是層層布控。
“我以為你們讓我來是準備和我聊聊互助會的真實目的,既然你們沒有這個打算,我就先回去了,過兩天要考試了,我還要複習,不然我媽現在是真的能做到跳起來抽我。”
重九斤的氣場總讓杜雲禮感慨這樣可怖的氣場怎麼可能來自於一個身份背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準備大考的高中生。
“這件事也和大考有關。”
“如你所說互助會早就盯上了三院。”
“三院一直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這麼多年從星爆初期到後期,經過多次戰爭自然災害,這片區域是星爆後地形保持最為穩定的地方,多年來華夏一直沒有放棄過研究原因。”
三院所在這一片區域的磁場特異重九斤一直知道。
“內部研究資料洩露,互助會來三院是為了取走這個”杜雲禮放出照片。
重九斤看了一眼,瞳孔微縮,眉尾抬起,沒能控制住驚的表情“???”揣在兜裡的手下意識的握緊了那面鏡子。
沒丟啊,那照片裡的是什麼?
“我可以?”重九斤得到確定回應後抬起手觸控照片,前後左右的轉了幾圈,拉近縮小反覆觀察。
沒錯,這鏡子的模樣乍一看和她手裡的銅鏡一模一樣,仔細一看卻又有些不同之處。
就像是鏡子的兩面,所有的圖案都一樣,就連花紋腐蝕程度都一樣,就是左右方向不同。
鏡靈的雙胞胎?
這銅鏡分明和安生生前最後鑄造的那批銅鏡一模一樣,是盜版貨還是當時那批銅鏡並沒有被徹底摧毀?
“這鏡子怎麼會在三院,互助會拿這鏡子幹什麼?”
直呼一塊青綠色還有鏽斑的金屬物體為鏡子,馬修瞥了眼重九斤,哪個小姑娘沒點大秘密,正常正常。
“你知道這是什麼?”杜雲禮略有些吃驚的看向重九斤,這面銅鏡藏於三院實驗大樓一直是高度機密,重九斤是怎麼知道的?
重九斤沒有正面回應。
“已經被互助會搶走了?”
這麼丟臉的事杜雲禮並不想承認,可是東西是真的被搶走了,就在三院爆炸的那天,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爆炸的住院部,格瑞斯以及重山風身上,互助會的人悄無聲息的從實驗樓成功劫走了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