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啷個不見咯!”
隔壁大池塘裡的人總算是醒了。
被綁縛了手腳的人只能在水裡徒勞掙扎,這次是真的像滾水裡膨脹翻滾的肉餡餃子,瞎撲騰。
張隊長側著身子擋住重九斤的視線。
“祭祀時間要到了,我長話短說。”抽菸斗的老人這次不是對著重九斤幾人說而是拿出一個大喇叭,輕拍幾下。
“喂,喂能聽見嗎?”
聲音傳到村子各處,村民們很配合的哇哇叫喊“聽到,聽到。”
“好。”老人翹著二郎腿,吧唧抽了一口菸斗,才拿起喇叭繼續說道“不要害怕,不要慌張,我們沒有惡意。”
這一次發言的物件顯然不是村民而是被投進池塘裡的人。
這話說的,傻子都不信。
“歡迎來到渡口村,我們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小村莊,山清水秀來了不想走,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你們中將有幸運兒可能成為我們村子的一員,為了這個目標請保持信念努力活下去吧。”
眾人“......”
臥槽!
你大爺的!
我去你祖宗十八代!
一眾無辜被抓的拾荒路人心中翻滾著古今中外各種咒罵!
重九斤看了眼真心實意喊話的老人家明白了一件事,這個村子裡的人思維方式與眾不同不能以常理推斷。
村民們陸陸續續來到大池塘邊緣一排一排站好,村長毫無疑問佔據C位。
村長站在頭排正中心,一群大頭魚整整齊齊的圍觀池塘裡沒穿衣服的拾荒者們,水位上升速度逐漸加快。
另一邊池塘還在推人落水,對比起來重九斤幾人所在的小池子屬於嬰兒區,隔壁的大池子屬於十米跳臺水池,足有十多米深,石壁光滑長滿了苔蘚,甦醒的人掙扎著向上攀爬又不斷落下,仰著頭大喊。
各種咒罵,哭喊聲從池塘底部傳出,村民卻完全不受影響,反而顯得格外興奮。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死導,這任務難道沒有其他提示嗎,至少要告訴我任務目標吧,是救出拾荒者,還是抓住村民,還是調查物種起源,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重九斤心裡有些焦急。
事情發展越來越詭異,讓人摸不著頭腦。
目前看來這些大頭魚的思維方式不太尋常,已經脫離了普通人類的範疇。
“重同學你誤會了,釋出任務的從來不是我,我只是輔助你學習成為合格見習死神的輔導老師。”
“所以你也不知道?”
“是的。”
這時村長站到大池塘邊緣舉起了雙手,興奮喊叫的村民立刻安靜下來。
“河神賜予我等新生。”
村長話音剛落,一眾村民齊刷刷雙膝跪地。
只見所有人都洗乾淨了臉上的黑藥膏露出本來面目。
重九斤視線掃過跪地的村民,很快發現能夠築夢的小結巴也在跪下的村民之中。
興許是長時間維持多人夢境,剛剛從夢境脫離的小結巴看上去異常虛弱,重九斤為自己當時沒有開眼看看他的真靈而後悔不已。
否則也不至於在被拖進夢境後才後知後覺這渡口村有問題。
此時重九斤才看清,這些村民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魚類的影子,不少人脖子和臉頰上都神了魚鱗,沒有了耳朵取而代之的是魚鰓,有些人取下帽子露出頭頂上的魚鰭,有些人手掌五指無法分開長出了魚蹼。
年紀越小的村民表露出的魚類特徵越是明顯。
浮在水池面上的人們視線與之相對更加惶恐不安。
“怪物”
“這個村子的人全是怪物”
同樣看見這一幕的陳氏夫妻和小碎花也嚇的不輕,幾人直晃腦袋,“不,做夢,一定還在做夢。”
“對,就是做夢。”
村民們對此毫不在意,不少小孩甚至面露憐憫。
很有些食物鏈頂端鄙視意味。
村長上前一步面向一眾村民嘰嘰哇哇說著什麼重九斤一句也聽不懂,知道是方言,可是口音太重語速太快,對外地人極為不友善,有在聽沒在懂。
會外國語有什麼用,懂外星語又怎麼樣,此時此刻還不是因為不懂方言而成為豎耳聾,重九斤聽著如同鳥語的重口音方言也只能默默乾瞪眼。
一陣嘰嘰哇哇之後跪在地上的村民們站起身,目光虔誠熱切的看著池塘裡一群赤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