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查會任職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平日裡在高臺觀眾席上看著非常有趣的對戰技能激烈搏殺發生在他們本人身上時變得一點也不有趣,只剩下可怕和恐怖。
恐怖慌張的情緒迅速蔓延。
是真的嚇壞了,任誰忽然之間看見一群死相悽慘無死靈忽然潮水一樣湧向自己能不怕?
尤其是那些死人還都是他們親手害死的。
另一種更極端的情緒則是憤怒,在大家看來應該是被奴役被摧殘被握在手心裡的玩物竟然變得那麼可怕,這怎麼可以呢?
禁魔督查會的執事安格里面對眼前的一片混亂也很頭大,巫師和魔法師可以有多麼強大他們心知肚明,與各個村莊的村民因為愚昧和矇蔽生出的恐懼不同,督查會是清楚明白巫術和魔法本身的深奧不可測。
因為了解而更加恐懼。
“警衛呢,立刻調集禁魔警衛隊,關閉所有出口,我是說所有,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女巫逃出去。”
“可是大人,那些觀眾怎麼辦,他們受到了極大驚嚇還有許多人受了傷,如果不及時將人送出去會造成極大傷亡。”
安格里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麼做,那些被困住的禁魔城居民中很可能有一部分會被嚇死或是發生其他事故,但是,那些女巫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你知道女巫在沒有禁魔項圈多麼可怕嗎,她們受到詛咒的邪惡能量不受限制會對炎木林造成多麼嚴重的危害難道你不懂嗎?”
這麼不要臉的話,鬼都聽不下去,可貴賓房內的幾個人卻一本正經滿臉慎重。
“是,大人說的對,聖光衛隊已經趕來。”
“讓他們儘快。”
安格里本人也是魔法師,他就是在督查會出生的的,親生父母都是被抓來的巫師,可那又怎樣呢?
所有的執事都是類似出生,他們堅定相信自己都是神的孩子,因為神的意志而誕生,親生父母只是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通道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意義,並不需要付出任何感情。
“這些該死的女巫為什麼就不能乖乖聽話呢?”
知道聖光衛隊趕到安格里提起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聖光衛隊是禁魔督查會的特別行動部門,一向獨立於其他部門直接聽命於會長。
每次會長視察日他們都會提前一天抵達目的地,安格里知道這和水晶有關,可具體有什麼聯絡他想不到也不敢多想。
這時有聖光衛隊出面,至少能夠控制當下的混亂場面,就算事後他被懲罰掉槓也比讓女巫逃出去要好。
只要能把損失減少到最小......
然而他想得很美,現實並不允許,瘋狂的怨靈潮已經撲向貴賓包廂。
他以為自己能抗到聖光小隊出現的美好展望在看見數十隻怨靈厲鬼的瞬間被打碎。
“安格里”
“安格里”
死在安格里手中的女巫不計其數,被他折磨過的更是難以計算。
或許是為了加深對巫師邪惡形象的塑造,在禁魔督查會的宣傳下,只有邪惡巫師死後才會出現惡靈,那是她們罪惡的血統與邪惡內心的罪證。
這話一開始聽起來很玄乎可笑,可傳著傳著,一年又一年日復一日的重複,督查會的人都信了。
畢竟相信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總是要容易一些,何況日日夜夜的心理暗示外加洗腦包,不想相信都不行。
“你們別過來。”
“別過來”
安格里極力保持的鎮靜狀態只持續了一秒不到。
陷入瘋狂仇恨狀態的怨靈厲鬼們能把他生撕了。
安格里快瘋了,從腳底到腦門心發寒,身體每一寸都疼,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若不是有會長賜予的魔力護盾,他此時肯定已經沒命了。
一張張怨恨的血淋淋的面孔緊貼著他的身體,冰冷的指頭順著他的面板每一寸撫摸切割,明明沒有實質的傷口他卻看見溢位的鮮血。
耳邊充斥著質問,哭訴,咒罵,由遠及近,每一聲都彷彿抽打在靈魂之上的鞭子。
“救...救命...救救......”
當兩個疾馳的黑影走進貴賓包廂時安格里已經奄奄一息,他極力掙扎著仰起頭。
雙手抱住來人的腿,“救我”
“他還有用,帶上。”
......
此時,重九斤和一眾女巫們隨著光影水珠上來到出口通道,蜿蜒崎嶇的通道一直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