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頭黑色駿馬出現在徐氏身後,馬背上馱著一個臉皮白淨斯文,可眼神莫名陰鷙的青年男人,男人冷笑著說:“新建侯的大小姐好大的口氣啊,你不是病了嗎,終於肯出門見人了?”
李光塵否認道:“我每天都刷牙,早晚,吃完飯都刷,沒有口氣!”
瞭解小姐的李家人:“……”
童少年一副什麼鬼的表情道:“你當我在跟你開玩笑,沈唯卿在哪裡,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
李明赫是時候走出來幫李光塵說話:“童少年,你是還想去面聖是嗎?”
皇上已經下令不許追究的事情,再拿出來說就是對皇上不敬。
童少年神色不甘,找著別的茬道:“你們李府出了人命,是誰殺的人?本官要一查到底!”
徐翰林是劉振一黨,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童少年的來意也顯而易見。
李明赫不慌不忙的道:“這件事還輪不到你西廠的人來管,我已經通知了大理寺!”
話鋒一轉威脅道:“你明知道這件事的起因,也知道我李家人沒有違法,我勸你不要上躥下跳最後什麼都得不到還要被皇上罵,還是帶著你的人離開我家。”
徐翰林殺人在先,李明赫是報仇,大理寺又會來人,當然不歸西廠特務管。
最關鍵,皇上好想很喜歡李明赫。
童少年壓制不住李明赫,新仇舊恨加一起,讓他暴躁十分,他馬鞭指著李明赫道:“我不信治不了你,咱們走著瞧。”
童少年鎩羽而歸,可李家多了一個心狠手辣的敵人。
李光塵和李明赫回來的路上,李明赫都在憤憤不平:“一個閹人的姑爺,竟然登堂入室欺我侯府頭上,可恨可氣!”
潛臺詞,對內侍非常不滿。
李光塵知道李家有皇上的眼線,轉移話題道:“大家各憑本事都是為了讓皇上親近,大人您還是多些危機意識,這個童少年,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明赫當然也知道,可是他猜不到童少年能拿他怎麼樣:“我可沒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李光塵感慨道:“有些事情很難說,都是無巧不成書的。”
童少年就算找上門也不會這麼快,李明赫派周管事加強打探加強巡邏,做到知己知彼。
李光塵回到臥室搖卦去了。
兩邊相安無事,直到三更天。
李光塵換好了夜行衣,白雲飛恰好時間的翩然而至。
可李光塵沒有約他,她有些意外道:“二師兄怎麼來了?跟齊照說我已經沒事了嗎?”
“他那個鸚鵡鳥又開始喊世藩他就知道你沒事了,他想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白染塵放了他的血,好像對他身體有影響,他下午開始冒虛汗,身上提不起勁。”
所以來不了。
隨後白雲飛又不太在意的道:“當然了,過幾天也會好的,你不用太擔心。”
李光塵依然有顧慮道:“真的可以放血嗎?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心裡不託底了?”
“那鈴鐺根本就是空的你到底怕什麼?”
如果真的知道怕什麼,就不用怕了!
李光塵不想多談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他轉移話題問道:“你要去哪裡?”
白雲飛打量她不合時宜的打扮反問:“你要去哪裡?”
李光塵一笑:“其實我要去找你的,但是不是為了找你,是想要一張隱身符。”
隱身符,可以把自己藏起來讓人別人看不見,這樣什麼地方都可以去了,包括沼獄,或者和它性質一樣的西廠監獄。
……
……
煤油壁燈如挑豆一樣忽明忽暗,陰森恐怖。能容下五六個人的空間牆壁上都是造型各異森寒無比的刑具,有濃郁的血腥味和腐敗稻草味混在一起……
這一切像是地獄的模樣,這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西廠刑房。
童少年喝著茶水,悠閒自在的坐在裡面。
他面前跪著一個男人,和監獄裡其他人比起來,男人衣著還算整潔,眸子靈動,顯然沒有受過大刑。
童少年還沒說話,男人就自動自覺的道:“只要大人不對我用刑,我什麼都說,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務觀跑哪去了,大人你想,我也有兒子,長孫名譽敗壞跑了,我兒子就是長孫,我恨不得他從人間消失還來不及,怎麼會找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
童少年語氣反常的和氣道:“沈大人說這些話本官還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