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太后下懿旨,事情就鬧大了。
李成龍倒不是多善良多自覺,他是怕姐姐。
別人都說太后護著他們,可是沒人知道,只要一到太后的面,太后就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他們。
今天嫌他們太奢侈,明天說他們他跋扈,深怕家人連累她一點名聲。
他根本就不愛求太后。
只是一個大夫,求到太后面前太后能看在孩子生病的面子上下懿旨,但是免不了要吃一頓落掛。
“爹,萬一下了懿旨她不給好好治了呢?!”他眼珠一轉,問道。
安寧侯蹙眉道:“能嗎?她一個小丫頭,敢?!”
李成龍道:“那可不一定啊,新建侯府是什麼出身?都是讀書人,讀書人都倔強,這女子之前好像還和明蘭吵過呢,您想想,是明蘭啊。”
皇上最喜歡的女兒她都不畏懼。
安寧侯氣的一跺腳:“這些讀書人怎麼那麼討人厭?!”
安寧侯吃過沈天嵐很多虧,沈天嵐不就是讀書人?
不管他怎麼對他威逼利誘那傢伙都不讓他加官進爵,他對讀書人打怵。
聽了兒子的話,他最後決定就去見一見李光塵,反正也不會掉塊肉,看看那死丫頭到底能說什麼?!
帶著兒子,李福勝,還有五個小廝,安寧侯浩浩蕩蕩的來帶了前院的花廳。
進屋一看,一對俊男靚女正坐在左邊的黑漆木高几太師套椅上坐著說話。
他咳嗽一聲站到了二人面前,二人慢慢抬起頭看他一眼,是齊照道;“侯爺您過來了?!”那個小丫頭什麼話都沒說,不僅如此,兩個人都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安寧侯臉黑的能滴出水來,但是那個人一個是皇子,一個……不知實力。
他暫時沒有跟兩個人一般見識,坐到對面的椅子上。
等兒子下人都跟過去,安寧侯才虛偽的笑道:“李小姐是吧,不知道你找本侯有什麼事啊?!”
李光塵抓了抓耳後的癢癢,閒閒自在的道:“我找你什麼事你自己心裡不是有數?你不光有數我找你什麼事,你來見我為了什麼事你也有數,還說那麼多沒用的幹什麼?
開門見山的來吧,你們當初怎麼把我家小丫頭送走的,怎麼給我接回來。
接回來之後,我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可以既往不咎,不然的話,什麼後果,我自己都害怕。”
能有什麼後果?不就是個大夫,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安寧侯仔細觀察李光塵的衣著談吐,一身白色素面棉布襖裙,頭髮兩邊梳了個少女髻,戴的也是白花,但是胳膊上沒有帶孝,他們家死人了,表示悲哀但是並沒有非常敬重死人。
談吐不像大家閨秀那麼中規中矩,慵懶傲慢有種上位者的氣勢,這讓安寧候想起了自己長年養尊處優的女兒,她的地位太高,自己不會約束自己的坐立行走了,怎麼舒服怎麼來,卻不會讓人覺得粗鄙,只會讓人感覺到威壓。
也不像傻瓜啊!
但是怎麼總說傻話呢?!
安寧侯因為孫子的病,暫時沒發作,笑道:“好,既然小姐提到了您家的下人,那咱們就講講道理,你家丫鬟都畫押了你知道嗎?是她自己承認的她是刺客,本侯是看在咱們兩家關係還不錯的面子上沒有讓人提審小姐你,不然對手下管束不嚴,誰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個呢?!”
李光塵笑道:“您可千萬別給我面子,有本事你讓人抓我!”
別人都放了梯子,她就不能就著臺階下嗎?不懟人好像不會說話一樣。
安寧侯的臉深沉如水。
李光塵點著桌面冷笑道:“你孫子是不是出了意外?!原因是他摔倒後頭內出血迅速,包在膜裡形成一個大血泡在壓迫腦袋裡面的東西,只有三個時辰的搶救時間,三個時辰一過,血泡繼續增大就會破裂,到時候就算神仙過來也救不活了。”
屋子裡的人臉色皆是一變,李成龍半站起來抓著安寧侯的袖子。
萬寧侯給他一個你稍安勿躁的眼神。
等李成龍坐下來,安寧侯看著李光塵問道:“我孫子頭上根本就沒有血跡,哪裡出血了?!你就是危言聳聽呢。”
齊照心想這麼說,就真的出血了啊,他和小光一直在這裡,他們都沒出門,也沒人送訊息來,小光到底怎麼知道的?!
李光塵呵呵笑道:“所以我說現在血泡還沒破啊,如果你能看見出血,他可能不會這麼危機呢,在皮下骨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