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宸替他順了順氣,“放心,玩兒陰的謝時明能比過咱?叫人去偷的,他理兒虧,不敢聲張。”
“人證也只剩個腦袋,您呀,寬寬心,世安不只會惹禍。”
衛國公眼眶愈發紅,憋了半晌才悶聲道:“小世安,我項冉一輩子沒謝過人,這回,項冉代項家上下——”
說著,就要拱手來拜。
“可別介,您還是留點兒勁兒,咱先把親退了,也好讓依依能安心侍候您。”趙宸輕笑著扶住他,看向似乎明白了什麼的項依依。
片刻,趙宸又坐好,想了想才試探問:“國公,金書鐵卷是不是出了問題?”
衛國公有些頹然,沉默良久才低低道:“旁人都當老夫這些年是有所依仗,才會四處張揚,什麼也不怕。”
“可老夫就是太怕了。”他緩下繃緊的肩頭,“生怕安分下來,惹了什麼疑心,老夫實在不敢大意啊!”
“他謝時明威脅老夫,自覺老夫捨不得那破玩應兒,可什麼能抵心頭肉?”老頭苦笑看向項依依,“丟了那玩應兒是全族掉腦袋的大罪啊!”
“爺爺不忍心你…可、可——”他說不下去了。
項依依垂淚跪在他床前低聲安撫。
趙宸在旁看著,忽然想起太后的金玉釵。
當時是衛國公在松竹齋收下了東西,又拿那東西跟她講條件——
“金書鐵卷不會也是十三年前丟的吧?”她眼底滿是怪異。
衛國公一抹眼睛點點頭,咬牙道:“那個毛賊偷了內宮後,還順路洗劫了好幾家重臣府邸,也在老夫這兒把那破玩應兒給順走了!”
“老夫查來查去,只查出釵子來!”
趙宸無言看向那紙物證。
這還真是因果迴圈。
十三年前,張三偷了金書鐵卷;十三年後,又偷回物證替項家解了圍。
她想著昨夜看見的那個人。
那個張三——
安撫好衛國公後,趙宸示意項依依跟她出來。
“收好,他說讓你保護好自己。”她很嫌棄地掏出一把匕首,塞給項依依。
送女孩子,怎麼能送這種東西?
項依依怔怔片刻,忽的笑了,垂著淚珠的眼睫彎彎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