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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惡人先告狀

“傷著了怎麼不送太醫院?”太后毫不停頓地轉開眼,“這乾清宮是帝王處理政務的地兒,要是什麼東西都能往這兒抬,還像什麼話?”

“母親說得是,等處理好這事兒人也就抬走了。”楚皇恭謹道。

“還怎麼處理?宸兒已經和哀家講過了,不過是小孩子間口角之爭罷了,打了也就打了,還叫咱宸兒給他打回來不成?”太后拉著趙宸坐到榻上。

楚皇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本是想傳趙宸來問幾句再罰一罰,安撫好恭親王家的,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可誰想趙宸竟躲去太后宮裡,還惡人先告狀!

“母后——”一直抽泣著的豔麗婦人總算忍不住了,噗通一跪,“我兒可是險些喪命啊!這哪兒還是小孩子的口角?這簡直是殺人了!”

她伏地哭訴:“您也是看著沛兒長大的,他自幼乖巧,從不多惹是非,哪兒想不知怎麼得罪了武親王,被惡奴兩鞭子抽下去大半條命,要不是俞太醫施了奇藥,沛兒可就活不成了!”

太后絲毫不為所動:“寶慶,你既叫哀家一聲母后,便算是哀家膝下的,你如今雖嫁作他人婦,可也別忘了自己到底是皇家人。”

她半握住趙宸的手,語聲威嚴:“宸兒是皇室宗親,是下天子一等的當朝親王,你兒要真的是知禮懂規矩,宸兒又怎會紆尊降貴代你教子?”

話都說到這了,楚皇也不能再幹看著了,道:“老四,你當時不是也在場?說說,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鬧起來的?”

四皇子好半晌也沒吭聲。

直到楚皇不耐,他才訥訥道:“兒臣當時喝了不少酒,實在、實在記不清了,只記得世安命人動手時,沒見他像是吃虧了——”

他越說聲音越低,似真的記不確切了。

趙宸笑望了他一眼。

這四皇子還真是滑溜,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不說,還話裡話外的引導眾人。

“如今武親王好端端的,可我兒卻生死難斷,便是、便是我兒真的有所冒犯,總也不至於要了他性命不是?!”寶慶公主伏地痛哭不止。

“母后,寶慶只有這一個兒子,武親王是您心頭肉,您疼寵他、縱容他,可沛兒又何嘗不是寶慶的命根子?要是沛兒挺不過這一關,寶慶便隨他一起去了!”

一直默默無言的恭親王世子同樣拜倒。

“臣雖不知犬子到底如何得罪了武親王,但大楚畢竟有律法明文在,犬子就是真犯了死罪,也該是由陛下聖裁。”

口角之爭扯到了律法上,縱然太后有心維護,也不免一時頓住。

楚皇也忍不住皺起眉,正想說什麼——

“世子殿下說得對,他的確沒觸犯什麼律法明文,也的確罪不至死。”趙宸聲調慵懶,“至於冒不冒犯的,他說的也都是些真心話——”

“皇兄、母后,您二位都聽見了吧!”寶慶公主急忙直起身,哭喊道:“這可是武親王親口說的!我兒並未犯大錯,求您二位做主啊!”

四皇子眼角抖了抖,身子忙又伏低了幾分。

太后路上也只簡單問了幾句,並不知道細節,這時忍不住問道:“到底都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趙宸笑了笑,紅唇嫣然,明媚燦爛,“不過是些廢人娶不了良家女子…青樓賣笑的也不願意招待孫兒、孫兒只配被戲子壓——”

啪——!

茶盞被太后狠狠擲在地上。

滾熱茶水混著碎瓷片濺了地上人一身,可誰也沒敢挪動半分,皆噤若寒蟬的失了聲。

寶慶公主等人是被趙宸的話驚住了。

而四皇子則是遍體生寒。

太狠了——

口舌爭鋒自然都是罵人揭短,誰也說不出什麼好聽話,但凡有臉有皮的,事後誰又捨得下臉面自己複述給人聽…

“寶慶,你可真是教了個好兒子。”太后語氣淡得令人心頭髮緊。

“不、不,母后,您不能聽信一面之詞啊!”寶慶公主惶恐的全身發抖,“沛兒是個好孩子,這話、這話——”

“怎麼?你是想說這惡言不是他說的?是宸兒當著哀家跟皇帝的面編造的?”太后鳳眸乍寒,威儀驟起迫得人呼吸禁不住一滯。

“母親息怒,當時不是還有旁人在場?朕把他們一一召來問過不就清楚了。”楚皇問清昨夜在場的人後,命宮衛前去各府傳召。

殿內頓時陷入死寂,一瞬比一瞬壓抑,直到一聲輕笑打破凝滯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