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表哥”
“你都叫我哥了,我還能不幫你麼?不過咱們禮尚往來,最近家裡催婚催得急,你替我遮掩遮掩”
許涼知道他在開玩笑,但仍應下了,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這才斷了線。
回到家裡,嚴姨已經做好午飯等她。
上下瞧了一會兒,嚴姨見她氣色不太好,便有些擔心,“太太,您哪兒不舒服嗎?”
許涼對上她擔憂的目光,僵硬的臉色終於有了些好轉,她道:“沒什麼,只是開著車出去,吹了會兒風。但身上沒什麼不適,我先上去換件衣服,等會兒下來吃飯”
嚴姨道:“好,那我等你下來再上菜”
許涼頓了一下,說:“不用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你還是別忙活了。我自己來就行了,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你先回去吧”
嚴姨看著她,欲言又止,但見她一臉堅決,這才把葉先生囑咐自己的話嚥進肚子裡。打點好別墅中的事務,這才離開。
許涼並沒有下去吃飯,她沒胃口。
她身上很累,但腦子卻無比清醒,一遍遍回放寧嘉柔在A大小劇院說的話。
許涼心裡一陣陣發冷,她倒在床上,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一個胎兒在母體當中的姿勢。
不知不覺,她竟然睡著了。
夢見的是寧嘉謙在高中時同自己相處的場景。
自從那次寧嘉謙幫許涼撿了鋼筆,她對他便升起一種好奇的心理。因為總覺得他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冷漠,或許他只是不善言辭,才會沉默寡言。
這個眼睛裡帶著清輝的男孩子,第一次在整個年級裡聲名鵲起,是在他入校第一次月考之後。
在聯辰高中這種名校裡面競爭異常激烈。年紀前三十名,將來幾乎都是常青藤名校的學生。
更何況能進這所高中的,幾乎都是世家的天之驕子。不服輸,不落於人後,是每個人的行事準則。
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轉學生,卻將所有人都的風頭都蓋住了。
那時候有很多人藉著各種名頭到班上看寧嘉謙長什麼樣子,但他卻不驕不躁,仍一副漠然表情。
學神,再加上長得好看,寧嘉謙很快在聯辰高中風靡起來。
有時候寧嘉謙將課本一抖落,會有二十來封情書從裡面掉出來。
可他置之不理,一一退還回去。
他幾乎沒有個說得上話的人,除了許涼。
有些緣分是天定的。聯辰高中的一切活動都是由前後桌編隊,而不是同桌。
因為學校覺得同桌一旦培養起革命友誼,在課堂上說小話的機率會大幅提高。
許涼剛好就和寧嘉謙拴在一起了,早讀課聽寫單詞,或是打掃衛生,都是他們兩個一組。
沒輪到他們打掃衛生,寧嘉謙都會早早來到學校,幫許涼把她那份活兒一起做了。
班上漸漸有了流言蜚語,說寧嘉謙喜歡許涼。
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有些事就那麼奇怪,有個人剛好在最恰當的時間出現,所以一切都那麼理所應當。
許涼也漸漸開始關注起寧嘉謙來,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他端正清秀的字跡,還有他做題時的從容不迫。每一個舉動都能讓她回味半天。
直到傳聞越來越多,以許涼守護者自居的夏清江氣勢洶洶地跑到許涼班上找寧嘉謙算賬,勸他趁早歇了這份心思。
寧嘉謙表情淡淡,沒有看許涼一眼,語氣不帶任何表情地說:“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和她之間有任何可能,不要多心”
許涼那年剛滿十六歲,那顆十六歲的心臟被人刺了一下。
那種青澀的疼痛,讓許涼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她重重地喘了幾口氣,虛汗將頭髮都沾溼了。
許涼在床上一動不動地坐了一會兒,才僵著身體拿了換洗衣物,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洗完澡出來,吹乾頭髮,許涼便坐在梳妝檯前發呆。
腦子正放空著,手機震動的聲響忽地讓她全身顫了一下。她拿起來一看,是潘宇東來電。
“阿涼,孫思和的資料我已經發到你郵箱裡面,你等會兒查收就行了”,潘宇東說道。
許涼放在腿上的手漸漸握緊,她淡笑著說:“真是麻煩你了,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讓誰幫忙,你就在腦海裡浮出水面”
潘宇東心裡不禁微微一動,這種時候,她一向先想起的人是葉輕蘊。但嘴上讓她別那麼客氣,“剛剛你就道過謝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