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兩個送回別墅區內。
梁晚昕先下車,讓許涼出來,抿唇開玩笑似的說:“你們結婚了這麼久,也沒請梁阿姨進去坐坐,兩三年了,還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輝煌樣子”
這話說的,倒像小輩不懂事。
許涼來不及接話,剛兩隻腳邁下車,後面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讓她往前撲去。她驚得手忙腳亂,前面的梁晚昕生怕她推倒自己,往旁邊一躲。
慣性使許涼身體前傾,急於找到能支撐自己的依靠,手抓到一個樣東西,不小心一拉扯,嘩地一聲,珠子蹦到地上,濺起了脆響。
梁晚昕一摸脖子,尖叫道:“我的項鍊!”
許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呆在那兒,看到地上的珠玉滾到各處,她立在那兒,梁晚昕的尖叫快要刺穿耳膜。
她回過頭,看到童湘坐在最裡面的位置,似乎剛才她什麼也沒做。
許涼壓抑著心裡的怒氣,沒想到一出農夫和蛇的故事真真地發生在自己身上。
只怪她心軟,讓這母女兩個上車!
梁晚昕看著地上四處灑落的翡翠珠子,心痛得無以復加,再顧不上貴婦形象,朝許涼怒吼道:“賠我的項鍊!”,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勢。
她把這串項鍊當寶貝,每天晚上都要看個好幾遍才睡覺,就像母親看孩子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才安心。
現在倒好,她的“孩子”全都摔到地上去了。梁晚昕對面前的一幕不敢置信,一個踉蹌,又連忙穩住重心。可“咔嚓”一聲想,有易碎品破碎的聲音。
低頭一看,一顆碧綠的珠子,剛好在她鞋底碎成幾瓣。
梁晚昕更是痛心疾首,站在那兒動也不敢動,一下子哭出聲來。
葉輕蘊慢了一步下車,便看見許涼木著臉看面前這個中年女人傷心欲絕。
他盯著腳下走過去,拉著許涼出了珠子灑落的禁區。
上下檢查了一遍,他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許涼搖頭,本來氣悶的心情一下子被他趕跑許多,現在有事的可不是她。
童湘急匆匆地到了母親身邊,安慰道:“媽,你沒事吧?”
梁晚昕想跺腳又不敢,眼淚橫流,捶著心口道:“這是要我的命啊,這串珠子的價格能抵我好幾條命了,落到地上能沒有瑕疵?這麼一件珍寶,就給毀了啊!”
童湘還嫌母親不夠激動,攙扶著她說道:“許涼只是不小心而已——”
提到“許涼”兩個字,梁晚昕就像找到了發洩的出口,眼神狠厲地刺向許涼,指著她道:“你就是見不得我風光,我嫁到你們許家得過什麼好處?好不容易有了一件傳家的寶貝傍身,你就眼紅了!打小你就這做派,見不得我和湘湘好!”
越說她越不憤,目眥近裂,那樣子,恨不得撲上去和許涼拼個你死我活。
葉輕蘊將許涼擋在身後,聲音冷冷地說:“梁阿姨這些話,是不是有點兒過了?阿涼又不是故意的,一串項鍊而已,不用擺出一副生死之仇的架勢吧?”
許涼也不怕跟她對質,站出來說:“要不是你的好女兒童湘從後面推我一把,可能現在你的項鍊還好好的”
童湘淚眼迷濛地看著她,似乎被許涼的話冤枉的不輕,她無辜的表情,加上這身飄飄似仙的衣妝,讓人難以相信她背後有過那等讓人不恥的小動作。
她一句話不說,整個人就是竇娥的姿態。
盈盈泛著淚光的眼睛飄到葉輕蘊身上,等著他為自己當家做主,洗刷冤情。
許涼被這對母女弄得反胃,無懼於梁晚昕快殺人的目光,聲音冷清地說道:“第一,我不會道歉,畢竟這樁禍事不是我釀成的;第二我也不會理賠,不然真把我當軟柿子捏麼?你們母女倆種下的因果,迴圈在你們自己身上,不是正好?”
童湘譏誚一笑:“你口口聲聲說我推你,那就拿出證據來?”
許涼淡淡地說:“既然沒人看見就可以紅嘴白牙胡扯,那你母親的項鍊也不是我扯斷的,因為你們也沒有證據,就是我下的手。這個說法,你還滿意嗎?”
童湘恨得咬牙切齒:“你!”
母女兩個糾纏不休,葉輕蘊輕笑一聲道:“一串珠子而已,不管多名貴也只是個死物,何必用來為難活人?現在時間不早了,珠子我會讓人整理好,如果真是阿涼的錯,我會好好教導。但是如果真有人誣陷她——”,他眯起的樣子,帶著滅頂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梁晚昕被他語氣嚇得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