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但是九哥,我只請求你不要辜負這份信任”
她語氣異常鄭重,甚至帶著一股決絕的味道,這是她的態度和底線。卻是一種把整個自己交付出去的孤勇。
葉輕蘊心裡脹得發疼,揉了揉她的頭髮說,答道:“我明白”
許涼“嗯”了一聲,覺得今晚的話題有些沉重。說了幾句話便覺得累得慌。臉往被子裡縮了縮,再次閉上眼睛。他人回來,許涼心裡一輕,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天葉輕蘊有些感冒,許涼給他衝了一杯泡騰片,讓他量了體溫,確定沒發燒,才放他出門。
許涼一個人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到外面散了一圈步,給自己買了一杯咖啡,走到別墅區門口,警衛室卻說有人留了東西說代為轉交給她。
許涼結果警衛手裡的牛皮紙信封,向對方道了謝,這才往回走。
信封只寫了“許涼收”三個字,光從外表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著光線照了照,裡面有一疊東西,不厚不薄,但拎在手裡,卻有一股沉重的感覺。
抿了抿唇,許涼還是沒能壓住心裡的狐疑和好奇,沒等到回家,便撕開心封口。
抽出裡面的東西,許涼手裡裝咖啡的紙杯卻瞬間滾落在地上。
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照片上在水裡相擁的兩個人,分明是葉輕蘊和童湘。
許涼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似的,快要窒息一般氣緊,她手都在發抖,快速翻閱後面幾張照片,童湘上了葉輕蘊的車;童湘哭得梨花帶雨,撲到葉輕蘊懷裡;最後一張,分明是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酒店的身影。
她全身力氣都被人抽乾了似的,整個人輕飄飄的,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一樣。
拖著沉重的腳步,許涼連自己什麼時候回的家都不知道,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了。
面前的茶几上擺著許涼等葉輕蘊回來,要提醒他吃的感冒藥。
許涼抹了一把臉上涼透了的淚水,面無表情地將藥瓶扔到了垃圾桶裡。
不知不覺中,她攥緊了抱枕的印花枕套,聽見有一些不尋常的“嗚嗚”聲,往四周找了好久,才發現是從自己喉嚨裡發出來的。
心裡太痛了,恨不得大聲叫喊出來,嗓子卻被梗住了,剩下的,便只有這些孱弱的聲響。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個笑話,昨晚還那麼一本正經地說什麼請他對得起自己的信任,結果第二天就天翻地覆。騙子!說什麼他為了公事,大騙子!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對狗男女!
許涼心裡在怒吼,她牙齒磕磕作響。
可週圍彷彿都是他的氣息,無處不在,許涼只想立刻逃開。她現在覺得自己的神經纖細敏感,再待下去,就有斷裂的危險。
她拿上外套,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等門關上了,才發現自己沒拿錢包,也忘了帶鑰匙。
許涼覺得此刻的自己亂成一團,顧不上去關照那些細節。她孤身立在那兒,彷彿一個迷路的孩子。
無所謂了,她慘白著臉,失神地笑了一下,要是最後連葉輕蘊都失去,她就真的一無所有。
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沒有容身的地方,也就不用費那個心裡去想哪裡才能安放自己。
她沒有目的地地往前走,走累了,便停下來坐一會兒。拼命按捺著,想要將剛才照片裡的那些畫面從自己腦海裡裡驅趕出去。
或許是她掙扎的表情吸引了那個年輕男子,他坐到了許涼旁邊。
男子看了她好一會兒,發現她竟然當自己不存在。皺了皺眉,思索一會兒,起身走開。
他回來再回來時氣喘吁吁,幾乎是在小跑前進。生怕她已經離開似的。
男子將手裡的熱可可遞給她,“喝吧”
許涼愣了一會兒,才發現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那杯熱可可堅持不懈地舉在她面前,許涼覺得推辭地話又要費一番口舌,自己實在沒有那個力氣,她便接了過來,小聲說著謝謝。
看她並不喝,男子也不強求,隨口問她道:“你也離家出走了嗎?”
許涼這才扭頭看他,發現這是個長相十分俊美的年輕人,穿著運動褲,套頭衫,看起來像個青春陽光的大學生。
不僅如此,許涼發現他還有些眼熟,但她不打算去深究他是誰。
許涼衝他笑了笑,沒說話。
“你笑得真不走心,比哭還難看”,年輕男子毫不客氣地指出來。
她聲音沙啞地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