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涼盡職地扮演一個啞女,手握在一起,垂著眼睛沒說話。
她這淡雅打扮,再加上纏著睫毛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這位保鏢也不落忍,想要再詢問兩句,忽然有個年輕男子,由翡城的主管陪著,一路過來了。
許涼餘光瞥了來人一眼,趕緊把臉偏到一邊去。
這時候她聽見守在藏芳門口的保衛規規矩矩地叫了一聲“夏先生”。
夏清江不甚在意地應了一聲,不經意瞟到站在一旁,似乎有些嬌羞的窈窕女子。看她一身素色的絲綢旗袍,盤著髮髻,十足的柔美模樣。
他摸了摸下巴,問翡城主管道:“許久不來,這翡城連賣身葬父這一款也創新出來了?”
夏清江說話是個不著四六的,主管便奉承道:“總不能都一個調調,那還不得讓各位爺都膩了?”
手指隔空點了主管幾下,夏清江抬了抬下巴,說:“這人我帶進去了”
主管不敢有二話,連聲應了,然後對許涼說:“你跟著夏先生進去吧”
許涼點了點頭,連忙跟了上去。
她以為夏清江已經先進去了,誰知道他還在不遠處等著自己。
許涼挪著小碎步過去,等她終於近了跟前,夏清江忽地嗤笑一聲:“我還能把你給吃了不成?走得這麼慢,還當你兩條腿是假肢呢”
你才賣身葬父!你才假肢!
許涼咬住了下唇,夏清江卻忽然伸了手過來,想扯掉她的面巾。
她嚇得心頭咚咚跳,趕忙抓住他的手,然後抬起眼睛,一個勁瞪他。
夏清江饒有趣味地接收這道不滿的目光,笑了一下說:“這世上敢瞪我的女人就只有那麼幾個,你算是新成員”
許涼心裡哼了一聲,抬腳壓在他的皮鞋上——我不僅敢瞪你,還敢踩你呢!
不等夏清江有下一步動作,她抬步就往裡面去。
繞過一道屏風,進去了才知道藏芳並不是很大,但每一處都精緻,帶著雍容的光澤。
門對面一整面牆都是酒架,上面擺滿了各色酒類。
裡面的人都穿著光鮮亮麗,打桌球,玩兒篩子,或者擁著女人跳舞,百態盡有。
眼睛一掃,有幾個女人是剛剛和自己一同過來的,這時候都已經伴在男人身邊。
這些一對一的關係,都是事先囑咐好的。一到地方,她們便找好了各自的目標。
在昏暗曖昧的燈光下,許涼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層柔光,等她打量完這包廂裡的一切,包廂裡的人也把這份打量還給她。
好幾道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許涼很不自在,低頭抿了一下耳邊的碎髮,往更深處去了。
終於忍過腳上那份痛意的夏清江追趕上來一把拉住許涼的胳膊,接著手臂一繞,將她攬在懷裡。
許涼掙扎兩下,夏清江卻俯身在她耳邊說:“踩了我就想跑,今晚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她心裡十分不以為然,就知道說大話,你要真對其他女人下得去手,也不會這麼久滿心都是溫璇!
夏清江擁著許涼,在牆壁上的指紋識別上按了一下,有一扇門開啟,裡面有一間更小的包廂,進去一看,呵,今兒來得夠齊的。
許涼沒想到葉輕蘊真在這兒,只是他獨自坐在一張沙發上,脫了西裝外套,身上那件白襯衫解開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隨性靠在沙發背上,看起來風流倜儻,性感魅惑。
可能因為病還沒好全的緣故,他臉色仍不太好,再加上本身的疏離氣質,看起來更冷漠三分,讓人不敢親近。
再看他周圍的幾人,都是熟面孔,均左擁右抱,放浪形骸。
在這裡,女人是享之不盡的,儘管每人周圍都簇擁滿了佳麗,看起來略微擁擠,但仍有一些被挑剩下的,便站在一邊等著召喚。
看夏清江來了,那些女人一擁而上。把許涼嚇得倒退三步,她看著眼前的狂蜂浪蝶,心想蒼蠅專叮有縫的蛋。
夏清江這條縫可夠大的,這些女人都想擁過來分一杯羹。
“今兒你們可來遲了啊,我在門口已經有了一位伴,我一個人可消受不了這麼多齊人之福”,夏清江心情不錯,至少還有耐心同這群女人打哈哈。
他一邊說,一邊把許涼拉到身前,讓她擋在前面,證明自己所說非假。
許涼素雅的身影像一股清流劈開縫隙來,夏清江好不容易才到了沙發上坐下。
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也給許涼倒了一杯。
“喲,今兒可真憐香惜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