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去游泳。如今佟旭東去了,林煙又怕水,珍珠就再沒有機會遊了,連玩水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所以,她很快便將可怕的藍莓事故拋到腦後,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小丫頭玩心四起,還故意用手掬水潑寧則遠。寧則遠不閃不避,故意被淋個正著。溼漉漉的水滴沿著臉頰掛下來,冰冰涼涼,挺愜意的,他身上那件襯衫就更沒法看了。寧則遠難得好脾氣的不在乎這種事,他只是抿唇淺笑,寵溺的揉了揉珍珠的腦瓜。
珍珠也衝他笑,小嘴咧得很開,她問:“叔叔,你會不會游水?”
游水?寧則遠滯了滯,問:“是游泳嗎?”珍珠用力點頭。寧則遠說他會的時候,珍珠眼睛蹭的一亮,像天上的星子,滿是希冀。寧則遠心念倏地一動,“珍珠,想不想去游泳?”他笑著問。
“要!”珍珠立刻拍手,表示很開心。
不大的廚房裡,傳出蒸螃蟹的香味,旁邊盆子裡小螃蟹和螃蜞擠在一起,吐著泡泡——因為身體原因,寧則遠不能吃這些東西,可他依舊覺得美好的不得了。
一大一小正在廚房,客廳忽然響起電話聲。
寧則遠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林煙手機落在家裡。電話顯示的名字是“婉婉爸爸”……他皺眉想了一會兒,終於記起來林煙有個閨蜜,應該是叫唐婉婉,也是跟賀榕瑋離婚的那位。
那個號碼第二次打來的時候,林煙才回來,手裡吃力地提著很多東西,像是滿載而歸的主婦。
寧則遠很滿意這個比喻,他主動去接林煙手裡的東西,又說:“你有電話。”
“誰啊?”林煙問。
“好像是唐婉婉的父親。”
聽到這句話,林煙霎時怔愣住,就忘了跟寧則遠客氣。寧則遠接過東西,轉身去廚房,並沒有看到林煙臉色的怔忪。
林煙鈍鈍拿起桌上的手機,走到陽臺才小心接起來。
接通的一瞬,電話裡傳來年邁蒼老的聲音,“阿煙……”這兩個字穿過了重重的歲月,讓人忍不住要落淚。
——
掛完電話,林煙走到客廳,看上去心事重重。
看到桌上散開的藍莓盒子時,她心裡咯噔一聲,又注意到珍珠身上髒的像小花貓一樣,林煙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珍珠!”她提高嗓音喊道,不怒自威。
媽媽發脾氣,珍珠揪著手站在那兒,明顯被嚇到了,她說:“媽媽,我沒吃。”
林煙只覺得腦袋疼,她還要嚴厲批評,寧則遠出來打了個圓場:“是啊,林煙,珍珠沒吃,是我不小心打翻擠爛的。”
他那麼大的人了,居然能夠編出這種無腦理由,蠢得要命!
林煙氣不可遏,瞪了寧則遠一眼,抱著珍珠去臥室換衣服。
等她將衣服泡上再去廚房時,寧則遠訕訕過來解釋:“林煙,你別這樣,珍珠她真的沒吃,是不小心弄髒了。”
他還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林煙蹙眉望了他一眼,不客氣的說:“寧先生,我在管教我女兒!”
“我知道,可是你別這麼嚴厲。”寧則遠忍不住說。
林煙懶得再糾纏這種事,她索性背過身洗菜。
寧則遠自討了個沒趣,卻又不捨得離開她的身邊,這會兒只能放下高冷的身段,沒話找話的問她:“剛剛電話裡什麼事啊,好像挺著急的?”
林煙聽了,對著水靈靈的小菜滯了滯,緩緩說道:“婉婉媽媽的身體不太好……”
“那找你做什麼?”寧則遠又問。
心底有好多話湧上來,積壓著,發了黴,林煙急需找個地方傾訴,可那些話都到了舌尖上,卻又被她硬生生嚥下。
眼底是無盡的迷茫,她頓了一頓,驀地嘆了口氣,說:“你好煩啊。”
這人一臉無可奈何、微微嗔怒的樣子,其實挺有趣的……寧則遠在她身後抿唇偷偷淺笑。
兩個人靠得近,他稍稍再上前一點點,牆壁上兩道影子便像是纏在一起,永不分離!他喜歡這樣,有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林煙,珍珠想游泳,我已經答應下午帶她去了。”
“不行!”林煙果斷拒絕。
“為什麼不啊?”寧則遠說,“珍珠是真的想去,再說我都答應了珍珠,不能食言。”
林煙何嘗不知道珍珠想玩水,自從佟旭東去世,珍珠就再沒玩過,每次只能在浴缸裡撲稜幾下。
可是……
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牆上好似依偎的兩道身影,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