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和藥水——後者來源於法師的慷慨饋贈——如果沒有人為傷者止血,那過不了多久奧斯法就將會來迎接他。
止血劑很有效,但傷口太多,並且這裡也實在不是能夠仔細處理的地方。將裸露在外的傷口草草包紮之後,沙彌揚人讓出自己的坐騎把男孩丟上了馬鞍。而在女戰士做這些的時候,半身人往那片橫屍遍地的泥地上轉了轉。
“我想我們得帶上這個。”回來的商人遞給法師一個徽章,“我想在以後這玩意兒多半能派上用場。”
夏仲接過來漫不經心地丟進儲物袋,“作為萬無一失的保障。”法師這麼說完之後打了個響指,召喚出譚森浮碟——“貝納德,將那傢伙扔上去。”他說道,“我們有更好的方法能夠攜帶他。”
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旅人們再度上路。值得慶幸的是在那之後一切都順順利利,既沒有遇上更糟糕的天氣,也沒有再來上一場類似的麻煩。但畢竟在山谷中耽誤了太久的時間,結果他們僅僅是趕在最後一卡爾進入了切斯多爾。
和大多數建造在山間的村莊相同,切斯多爾也擁有一道高達五安卡尺的木牆——這是為了防止野獸的襲擊,某些時候也能防止不懷好意的傢伙襲擊這裡,同樣是木製的大門在日出時開啟,日落之間就要關閉——在這個時代,不論是哪裡的夜晚都非常危險。
“就差那麼一點!”商人心有餘悸,“如果奧瑪斯沒有迅速點起火把——”他搖搖頭,顯然拒絕想象那之後的結果。
“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需要一家還不壞的旅店,燒得正好的壁爐,熱氣騰騰的食物——至於這傢伙,我覺得他更需要一張舒適的床,還有換下已經溼透的衣服,不然他準得來上一場高燒。噢,”貝納德將手從傷者的額頭上拿開,“我們動作最好快一點。”
在半身商人的帶領下,旅人們順利地找到了一家旅館——房間裡冷得就像是從未暖起來,被單隻有薄薄的一床羊毛毯,不多的優點也許是還有一張床和看起來至少沒有可疑的痕跡——包括某些液體,破損的被角和昆蟲屍體。
至於食物?法師推開只有土豆和大麥的濃湯,順便把黑麵包也放回原處。
最後他們只要了一個最大的房間。——裡面有兩張床,地上鋪了一張不知多久沒洗過的地毯。沙彌揚人把傷者(半身商人為他換上了乾淨的內衣,由法師暫時提供)放到一張床上,然後將法師的睡袋放到另一張床上。“有一個不漏雨的屋頂已經足夠了。”女戰士不在意地說道:“說真的,我已經覺得有點熱了。”
法師決定自己還是保持沉默——他終於聚集起了足夠的火元素用來施以溫暖咒。
旅館的老闆並不關心他的客人——根據商人的說法是這個季節選擇旅行的客人實在太少,在那些適合出門的時節裡,比如春天或者秋天,這裡的老闆整天掛著笑容,食物和房間也比現在好上許多。
總之,他們算是安頓下來啦。
沙彌揚人的草藥再次顯露出它的威力——在被灌下藥劑之後,原本燒得滿臉通紅不斷低聲呻吟的男孩終於平靜下來,臉色也慢慢開始恢復正常。
“很好,一個卡爾之後他就能醒來了。”沙彌揚人宣佈:“他實在很幸運,所有的傷口都避開了要害,噢,也許也不是那麼幸運,那些人打算將他折磨至死。”她聳聳肩,“可惜薩蘇斯和愛德麗菲斯在今天實在眷顧他。”
“他應該感謝的是我們!”商人氣呼呼地回應道,不過又迅速地補了一句,“不過也的確該去薩蘇斯的神殿供奉祭品!”半身人有意無意地忽視了生命女神的名諱——自從安娜·卡列特之後,商人對於這位神只的觀感變得有點複雜。
“對對對,尤其是值得尊敬的古德姆大人。”沙彌揚人朝半身人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好像當初建議離開的人不是你一樣!”
“噢,人們應被牢記的是善行!”
無視吵鬧的同行者,法師脫掉沉重的斗篷坐到床上,整整一天的艱苦旅程讓他疲憊不堪——更別說這場大麻煩。夏仲已經看過那枚徽章,他記得曾在某本古老的紋章圖樣大全上看過一模一樣的圖案——即使是七葉法師,也會對某些自動找上門的麻煩避之不及。
“也許我們不應該選擇切斯多爾。”夏仲深思著開口,“我記得法術書上還有一個亞歷克斯的庇護所——溫暖的小屋,至少有一個燒得正好的壁爐。”法師對旅館房間沒有壁爐這一點感到極其失望。
“噢,我認為最好不要那麼做。”商人對法師說:“那段路可不怎麼太平,不不不,不是說盜賊一類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