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毯子和兩件厚斗篷——‘他比未成年的孩子看起來還要小!’也許你應該向墨丘利斯的同道者們學習看看如何增強肌肉的厚度?
另,照顧好你自己。
您憂慮的裡德·古·亞卡拉
迴歸紀五百六十年終月一日”
夏仲將來自另一個大陸的回信放進了檔案匣。
在蘇倫封閉的這段漫長的歲月之中,沙彌揚人將森林中一切能利用的物資利用到了極致。他們馴養林鹿和林羊,艱難地開闢森林,種植小麥和燕麥以及其他一切能夠食用的植物,在森林封閉之初,一切都很艱難,但值得慶幸的是,很快人們發現了鹽湖——也就是克特斯爾鹽湖,在潮溼多餘的尤米揚大陸,沙彌揚人獲得了最大的一筆財富。
在森林封閉五十年之後,沙彌揚人開始嘗試養蜂,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裡,他們獲得了穩定的糖分和蜂蠟的來源——前者是重要的食物成分,後者則意味著星見們終於能夠節省下寶貴的法術材料來幹更重要的事兒。
此刻,受惠於那些在艱難歲月中人們的努力,在日神摩爾卡特過早離開的冬日,這顆新被星塔接納的幼星點燃了一個燭臺,明亮的燭火為漸漸昏暗的房間帶來一點光明。嶄新的亞麻長袍——與伊斯戴爾的衣服幾乎一模一樣,或許唯一的不同是法師衣服上的星群刺繡並非用秘銀而是用秘金線,沙彌揚人中最為手巧的工匠在短短几天時間為他準備好了足夠他度過一整個冬天的外套。
不僅是服裝,夏仲的眼睛落在桌椅,窗簾和一切他可能會用得上的物品——精細並且用料考究,幼星還記得那個沙彌揚工匠一臉自豪與榮幸地為這顆幼星介紹自己作品:黃金樹心製作的傢俱,嵌入秘銀或者秘金,方便繪製符文和魔法陣;所有的織物,窗簾,餐桌布和床上用品,全都是資深的工匠手工秘製而成,“哪怕在蘇倫森林,也絕不找到比這更好的。”中年匠人熱情地告訴他,“即使是大星見,也不會比這更好了。”
曾經墜落到法師胃袋的冰塊和火焰並未消失,反而隨著星塔的行動而愈發沉重。他們在雙月交匯的第一天迫不及待地舉行了儀式——並非幼星的第二次成年禮,而是一個久違的,異常古老的迴歸:遠離森林的幼星必須在卡爾德拉湖中沐浴,然後換上薩貝爾人最高規格的禮服——也就是黑色長及地面修滿星群的長袍,值得慶幸的是提倡簡樸的薩貝爾人並沒有使用亞麻之外的布料。
之後幼星必須赤腳獨自從星塔走上高地——傳說東方的高地是持杖人與他的侍從第一次在固倫山脈的停留之地,他在一片蠻荒之中投下沙彌揚人的直刀化為河流,插入手杖化為森林,持杖之人,也就是夏米爾將此地稱為蓋倫,意即“希望之地”。
當他踏上蓋倫高地的最高點時,那些受到邀請以及自願來此的薩貝爾人會吟唱起古老的歌謠,他們歌頌創世的父神,歌頌命運之神的眷顧,他們讚美天空與大地,讚美人類的一切美德,之後大星見會折下那棵最古老的黃金樹上新發的枝葉,以此作為幼星的額冠。
這額冠將伴隨著幼星的一生,不過夏仲的儀式上密澤瑟爾並未取下鮮嫩的枝條作為幼星的額冠——他取下了頭上的,夏仲曾見過的那個冠冕,將它親手戴上了幼星的額頭。
所有在場的薩貝爾人並未有人表示反對或是驚詫——他們只是不管重複歌謠,在那個雙月交輝的夜晚,古老而蒼涼的歌聲通宵不歇,直至達旦。
此刻夏仲正凝視著那個現在已經屬於他的額冠——這是真正的,並未附有任何魔法的枝條,鮮活並且嬌嫩,但曾經的七葉法師,此刻的薩貝爾幼星無論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傷害它——物理或者法術,最鋒利的碰到它也會像柔軟的,最上等的絲棉一樣無力,而哪怕最強大的法術也無法晃動葉片——不過法師將它投射到一把椅子上,解離法術順利地讓這把堅固美麗的木椅變為了一堆木屑。
這神秘的枝條彷彿自然地形成了一個弧形,它極為貼合法師的額頭,但夏仲卻記得當它還在密澤瑟爾的頭上時,也同樣緊貼著大星見的前額,看上去就好像這原本便是密澤瑟爾身體的一部分。
明亮而溫暖的燭光下,黃金樹額冠閃耀柔軟的彷彿黃金一般的色澤——不,這並不能形容它的色彩——黃金與它相比庸俗,白銀則顯得冷淡,它彷彿就是獨一無二的註解。法師長久地凝視它,然後將這珍貴的禮物放在了書桌上。
他離開了書房。
“致親愛的亞卡拉:
我確定你對這個訊息感到震驚。
你在假裝這一切沒什麼大不了的,是的,亞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