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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章 長河向前(14)

人。”

“這解釋能說得通。”法師說道,“但也僅僅是說得通——海姆達爾並不蠢,至少不像那些高等貴族們一樣蠢,他不可能會派出一個笨手笨腳的新手來幹這事兒——哪怕對方是個沙彌揚人。”

“好吧。”半身人嘆口氣,“那我們只有一個選擇——”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另外兩個人——

“我們得抓到這個老鼠。”加拉爾一字一句地說,“所有的秘密都彙集在他身上,而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從他身上得到答案。”

法師點點頭:“為數不多,但真正有用的意見——好了,加拉爾,你的確證明你不算太蠢。”

然後他看也不看半身人:“你可以暫時離開了,我想阿斯加德先生迫切地希望和我談一談——看在我勉強算是主人的份上,我必須滿足他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

半身人識趣地起身往外走,在關上門之前他說道:“呃,我想提醒你們的是——加拉爾少爺的傷——還有些——好吧,”他聳聳肩,“我想貝納德女士在這個時間會想要喝杯茶什麼的。”

他輕巧地掩上門,將空間留給加拉爾和法師。

“好吧。現在你可以說說看那個計劃到底想要幹什麼——”夏仲冷漠地開口,那些在之前所表現出的不多的熱情也耗費殆盡,“說說看——我不認為你會蠢到這份兒上,你竟然要求一個法師充當你的替身,對,替身,然後幹一些真正危險的事兒——”

加拉爾漲紅了臉——“我沒這麼想過!”他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想過我自己去!我認為如果我自己能解決那將是最完美的辦法!”然後男孩沮喪地塌下肩膀,“然而現實告訴我這條路行不通……”

“嗯哼。行不通。”法師以一種瞭然的姿態說道:“然後你想起那段偷聽中的另一個,當事人?或者是關係者?噢,隨便了——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的辦法。很好,很不錯,對嗎?”

加拉爾望著他,看上去既傷心又失望,“先生,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雙眼通紅,可憐極了,甚至大聲地擤了一下鼻涕,“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是因為我和那個沙彌揚人比試嗎?可是我已經——”

“為此付出代價——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夏仲心平氣和地說道,“對,你想說這個,你想說你的確得到了教訓或者是學到了什麼。”

“我的確想這麼說!”加拉爾撐著桌子站起來,無暇顧及倒在身後的木椅。男孩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他從不曾承認過,但壓力——當他死裡逃生,當他知道了血親之間的傾軋和殺戮,當他親身感受到權利的殘酷和美妙,來自於死亡和慾望的壓力便沉重地讓他直不起腰——不過現在,加拉爾意識到他快爆炸了,而那場愚蠢的比試不過是一種任性的發洩:他的確知道後果會是何等危險。

法師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我不明白僅僅是,”阿斯加德的後裔痛苦地搖頭,“僅僅是一夜之間,什麼都改變了。身份,地位,權利——我甚至都沒怎麼見過他!然而父親的侍從卻告訴我,‘你該擔負起王國的未來——’”加拉爾模仿著一個蒼老的,腐朽的聲音,“‘麋鹿王國的權杖必須掌握在流著阿斯加德的血的後裔手中!’”

“我做錯什麼了嗎?我損害了王國和蒙奇諾爾的利益嗎?以至於必須用死亡來懲罰我?我的出生難道源自我的同意?而我的母親難道可以選擇她的丈夫?”加拉爾的臉上充滿了痛恨,“那場不道德的婚姻竟然是在諾姆得雅山的牧師和我外祖父的見證和默許下!而我卻必須因為這個錯誤而揹負一個名叫私生子的,不名譽的稱號!”

“你也可以回到普拉亞城。”夏仲毫無所動,他的聲音就像西薩迪斯的星鐵更為堅硬而寒冷,“回到你的外祖父和舅舅的身邊——啊哈,也許幾年之後我會和古德姆帶著一束潔白的小花去看你什麼的,”法師聳聳肩,“你知道的,‘悼念我們的朋友’。”他用一種誇張的戲腔念出最後幾個單詞。

加拉爾瞪著他。

“聽著。愚蠢的男孩,讓我來告訴你我憤怒的理由——你在危險的,毫無節制地揮霍你的生命和時間。”夏仲從咬緊的後牙槽裡將磨得不成形的句子擠出來,“假設你用那些自怨自艾的時間乾點別的什麼——或許你能贏得一打甚至更多的沙彌揚戰士的尊敬,或者是星見對你的肯定和讚賞——甚至你能真正從某個長老——不是維爾瓦那樣的蠢貨的,真正品德高尚,眼光長遠的沙彌揚長老的支援——”

“而讓我們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為了贏得一匹林鹿,對,一個牲畜的青睞而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