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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車輪開始轉動

出神秘的笑容,小小的眼睛閃閃發亮:“撒馬爾的奧瑪斯,我們總會再見的。”

“也許他說得對。”走出很遠以後亞卡拉突然開口,學徒長輕輕的嘆氣,然後感慨地說:“如果不是薩貝爾,那無法解釋,安博。”他搶在不耐煩的夏仲前面說:“可是你也不知道你的身世不是麼?”

“我說過很多遍了亞卡拉,別讓我再說一遍。”夏仲冷淡的說,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正在交談的兩個人,“薩貝爾在所有的檔案中都顯得神秘,從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星塔的人出現在尤米揚中部以外。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不可能是薩貝爾,所以別再提這件事了,它顯得很蠢。”

“你否認是因為老師說你失去記憶。”學徒長飛快地接住話尾,他沒有理會夏仲幾乎擰起來的眉頭,“除了這個還有更好的解釋麼?黑髮黑眼,生就是塞普西雅的寵兒。”他斜睨了同伴一眼,飛快地轉開頭:“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還有人在討論你是否會在下一個德拉耶斯與法拉耶斯交匯之年的霧月前回到星塔。”

“星塔不會讓一個沒有流著星見之血的外族人踏入。”簡短的回答之後,年輕人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其他一些事:“亞卡拉,南方如何?”夏仲將兜帽拉到更低的位置,問起不久前離開安卡斯大陸經由阿爾卡特海峽到達北方的學徒長,“我從未踏上過冰原以外的土地。”

“情況不妙,局勢很危險。”亞卡拉搖著頭,說出一些不太好的訊息:“北方的墨丘利斯王國對科切裡克垂涎三尺虎視眈眈,偏偏莫利亞的王子們忙著爭搶墨菲寶石王冠,把南方那一位鄰居的野心當成一個笑話,諾克·莫利亞國王漠不關心,只在意總督能不能交來更多的金幣。納德貝里動盪不安,人們傳說著柯切爾的火焰軍團將要南下。”

“安德里斯學院裡也是人心惶惶,一堂課來不了十個人。”

“總是這樣的。”夏仲瀏覽著商人豐富的商品,“文明的鵝毛筆永遠無法反抗戰爭的長劍。”他露出嘲諷的微笑,不甚在意地接著說道:“即使偉大如克萊德·桑切斯,也不得不親吻巴洛特皇帝的靴子。”

冰冷的朔風呼嘯著穿過荒野,灰濛濛黯淡的天空下,墨綠的原野幾乎延伸到了海岸邊。一頭格薩德耶斯角馬站在高地默默地注視著遠處熱鬧的人類聚集地,它打了個響鼻,唏律律地叫一聲,低頭啃起了地上的嫩芽,悠閒地享受著西薩迪斯短暫的夏季。但這樣的時光總不長久。低地中央忽然爆發出一聲尖叫,人群騷動著彷彿湖水驚起的漣漪般向四周擴散。角馬警惕地後退兩步,然後轉身跑開。

傭兵們總是到處惹麻煩。他們在帳篷酒館裡花光剛到手的金幣,換來烈酒和食物。或者是色迷迷的打量著酒女,偶爾有膽大的男人會乘機在屁股上使勁捏一把,然後在她們潑辣的喝罵聲中肆無忌憚的大笑;或者低聲交換著有關生意的訊息,順便聽聽有沒有值得注意的新聞。酒女們暗中比較著男人們錢包的飽滿度,拋弄媚眼,有意聳高自己的胸部。只要有鼓鼓囊囊的錢袋,這些賣弄風騷的娘們兒並不介意兼職某個副業和男人們共度春宵。

他們的武器擱在桌邊隨手可及的地方。戰士的鎧甲或許破舊,上面沾滿泥土看不清本色,但卻足夠結實,能捱上三下甚至四下;半身人遊蕩者玩世不恭的和同伴談笑,黑色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個不停,不足成人男人一半大的手上靈巧的轉動著一支匕首;裹在斗篷中的盜賊縮在陰影裡,每當有人走過腰帶裡總會多點收穫;弓箭手腰畔的彎刀擺在桌子上,或者你的身邊就有一個正在上弦的弓手。偶爾也會有法師,但很少,是的,很少。

沃裡森酒吧在聚集點的東南角上,不遠的地方就是最大的皮毛交易場。於是酒吧裡從早到晚都擠滿了人,烤煙嗆人的煙霧盤旋在帳篷裡,以至於空氣都渾濁了。露著大半胸脯的酒女扯著嗓門喊叫,沒有選單,因為食物只有三種,發黑的豌豆,熱氣騰騰的燉肉,還有比石頭還硬的黑麵包。啤酒無限量供應,兩個銅子一紮。但如果想要更好的,譬如霧山溪谷地出產的矮人烈酒,那非得一個銀幣不可。

魔法學徒一前一後掀開布簾走進去。煙霧繚繞的帳篷裡燈光昏暗,布簾掀開的一瞬間傭兵們的眼睛瞬間如鷹隼般銳利,有人甚至抓起了身邊的武器。但在看清來人後又端起了酒杯。

兩個人撥開人堆往裡走。被擠到的人罵罵咧咧地轉過頭,但視線觸及到年輕人黑色長袍時聲音都會戛然而止。

這種異樣的安靜從門口隨著魔法學徒的步伐一直蔓延到帳篷的深處,酒保在一個木頭吧檯後探出頭,油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