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佛塔很安靜,就連抄寫經書的聲音都若隱若現。
陸念雪喜歡佛經,覺得裡面的句子有些美。
抄寫佛經能讓她靜心。
李平安靜靜在一旁打坐,他體內的三道仙氣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熔鍊的,需要無盡時間去磨合。
忽然寂靜的佛塔有了嗒嗒的腳步聲。
宛若漣漪,圈圈蕩蕩。
佛塔的窗戶忽然被風吹開,發出嘎吱聲音。
佛塔不靜,陸念雪抬首望向樓梯口。
李平安無動於衷,依舊靜心打坐。
唐皇治帝緩緩登上佛塔,每層佛塔樓都有佛像,唐皇治帝每層佛塔樓的佛像都靜靜跪拜,敬佛,由心而發。
陸念雪與李平安就在佛塔最高樓,安靜待著。
只是如今安逸褪去,漣漪突起。
唐皇治帝有些詫異,佛塔最高層竟然有人。
陸念雪看了一眼唐皇治帝,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虛聲,表示別弄太大聲音。
唐皇治帝啞然失笑。
在佛塔最高樓不僅有佛像,還有佛鐘。
唐皇治帝登臨佛塔,便是想要敲響佛鐘。
陸念雪收回視線,靜靜抄寫佛經,白衣勝雪,如觀世音菩薩。
唐皇治帝輕步來到陸念雪身旁,靜靜觀看陸念雪抄寫佛經。
一筆一劃,靜而穩,字很靈秀,宛若妙齡少女含苞待放。
唐皇治帝靜靜在欣賞,李平安忽然睜開眼睛。
他故意弄出響聲,陸念雪放下筆,望向李平安,美瞳輕眨,眉頭輕挑,是在詢問怎麼了。
李平安走到陸念雪身前,說道:“餓了,我們去吃飯去。”
陸念雪說道:“我想把最後幾頁經書抄完。”
李平安挑眉,說道:“吃了飯再抄。”
陸念雪堅持道:“抄了再吃飯。”
“啊,流氓,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李平安流氓似一把扛住陸念雪。
“啪”的一聲,更讓陸念雪含羞。
李平安念道:“抄寫經書多無聊,我們去賞花賞水賞日月。”
陸念雪求饒道:“那你放我下來。”
李平安理直氣壯說道:“不放。”
陸念雪歪著頭問:“放不放?”
李平安說道:“不放不放就是不放。”
陸念雪露出小虎牙,一口咬在李平安肩膀上。
李平安痛叫:“啊,陸念雪你屬狗的啊。”
雖然沒有多痛,可是李平安還是故作疼痛。
李平安放下陸念雪,牽著她的手,下了佛塔。
唐皇治帝看著這一切,微微一笑,他那是佛杵,敲響佛鐘。
“鐺”
鐘聲嘹亮,響徹雲霄。
一敲鐘聲,便是眾生,只是有聲。
唐皇治帝慼慼然:“我佛,我踏山河秋色,欲參透人生般若。”
“我佛,我將歲月細細斟酌,難料命理婆娑。”
“我佛,垂老時見你揮手間掌握生殺,予奪眾生苦樂。”
“我佛,人間煙火如昨逝時,未見佛渡我。”
唐皇治帝放下鍾杵,忽而高聲道:“天下無我佛,那我自成佛。”
一聲“阿彌陀佛”響應。
寒山古僧出現在佛塔裡,他看著唐皇治帝說道:“天命不可違。”
唐皇治帝注視著寒山古僧,不甘心問道:“法僧,未來如何?”
寒山古僧雙手合十,說道:“不可言。”
唐皇治帝不再相問,獨自走下佛塔。
在寒潭邊看見了有說有笑的李平安和陸念雪。
陸念雪對著唐皇治帝微微一笑,李平安則表示眼不見心不煩。
蘇州各處已經大亂,尤其吳門張家慘遭滅門之禍,弄得人心惶惶,顧朱倆家雖說急忙未雨綢繆,可當下他們實力落下,處於被動方,至於如何化被動為主動,那就是個難題,很大的難題,有關生死。
顧朱倆家已經派遣門人前往吳門察看軍情,只是門下之人一去不復返,吳門彷彿成為一個禁地,站在吳門境外望去,烏雲籠罩,黑煙沖天,其中又是一片寂靜,顧家老祖顧延之是個半步劍仙,是說是個半,可好歹也是沾染個仙了,顧延之狠下心來,藉著夜色潛伏進吳門之中,所見所聞盡是生靈塗炭,處處生機盡去,轉換為濃濃死氣,而且多具屍體在空中黑霧裡沉沉浮浮,在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