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石林天然形成劍陣,猶如迷宮,恐怖如斯。
有了龍華的帶路,李平安一行人安然無恙度過石林,便來到一湖。
湖中有島,自成一界。
島內便是不老林成員居住的地方。
眾人登島,望著那些玉宇瓊樓,飛鳥騰空,瑞獸出沒,玉樹成林,仿如人間仙境。
李平安望著一隻飛鳥,那是一隻朱雀,紅木做的朱雀鳥,這是機關獸,傳聞墨家機關道與公孫家機關術是這世上兩絕。
墨家機關道在秦末已亡,公輸沒落,機關一術更是消亡,沒想到在這不老林裡得見機關之術!
更驚奇的則是水樓,水往低處流乃是天地規則,可眼前的樓宇卻打破常規,無數水流從地上倒流而上,如同瀑布,從地下往天上流去,沒有激流,如同水幕,更似一塊華綢,宛如神蹟。
龍華做了個請式,說道:“府君在水樓上恭候多時,請公子一人上去。”
李平安獨登高樓,水幕自動退散,形成門,李平安望著這水月洞天,覺得驚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水樓之上,白紗籠罩,如縷縷青煙,如夢如幻。
朦朧之中,有兩道人影。
由於白紗遮掩,李平安無法看清。
四周很安靜,安靜的能夠聽到兩人對弈的落子聲。
李平安如看客,坦然向前走去。
風,吹起白紗。
三千青絲微揚。
遮掩的白紗隨著距離的縮排逐漸散開。
水樓上對弈的兩人出現在眼前。
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白衣,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女的則是黑色長裙,帶有鬼臉面具,不見容顏。
李平安的到來,引起並未兩人的注意。
彷彿在兩人眼中,只有身前的對弈。
不知為何,李平安對那黑裙女子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此人,他見過!
心中有些疑惑。
至於那男人,一子落下,滿盤皆輸。
李平安望著雜亂無章的棋盤,他不懂棋,卻也能夠看出這盤棋簡直就是亂下。
那男人收拾棋盤,輕聲說道:“我們的規則是誰輸誰贏,誰下棋輸了便是贏的那個人,棋盤上我輸了,可我卻是贏的那個人。”
“嬴棋的人可以享受仙人撫頂,而輸棋的人,則要抽筋拔骨。”
面具女子無動於衷,安靜得剛好。
李平安對此更是隨意。
他人棋局賭約與他何關!
只是,那男人說了一句:“念雪,我要你的琵琶骨。”
念雪……陸念雪???
李平安心魂動盪不安。
就在頃刻間入了魔。
他要……他要摘下女子的面具。
他要看……看她的容顏。
看是不是她!
念雪!
“吼”
如同野獸在嘶啞怒吼。
不顧一切衝了上去。
那男子抬頭望著瘋魔的李平安,輕輕一笑,手指一點,漣漪泛起,白紗如活物,阻攔李平安。
同時說道:“你亂了心,如何尋找想要的答案。”
李平安不管不顧,如發瘋的獵豹,一劍誅仙意,劍氣滾滾,白紗破碎,然後再生。
斬不完的白紗夢境,衝不破的一指距離,望不到的容顏,一切的一切,只因是她!
一個名字,相似的名字。
便足以讓他瘋魔。
因為是她,所以瘋魔。
一劍書生氣,哪怕紙短,可是情長,心中千萬書,唯獨她名字秀字可芳,一劍是為前世書生意氣,餘留下的情絲,在今生如烈火燃燒,化作一劍,天地可鑑。
如同天怒以及人怨,整個鶴洲風雲變色,李平安被天道意志寵幸,禪封使者,無數唉聲,在他心中爆發,如雷轟鳴,整座水樓開始崩塌,在亂絮中,李平安的劍,那一把青梅,一抹綠色,劃破虛空,直逼那男人。
只是,那一直無動於衷的女人,動了。
很簡單的動作,只是抬手,一劍出現在她手中,擋住李平安青梅一劍。
李平安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