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看著這一切,沒有咬牙切齒,沒有痛失親兒的悲痛,就像安靜的女鬼,注視著每個人。
催老太爺慢騰騰走了過去,輕聲說道:“聽話,別鬧。”
老人對老人說,依稀可見當年青澀。
崔老夫人忽然大哭,哽咽說道:“英兒,死了。”
催老太爺微微沉呤:“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忽然催老太爺大笑道:“死了也好,省得活著造孽。”
崔老夫人嚎啕大哭,崔老太爺抱住老婆子,一如當年,她曾紅顏如玉,他白衣卿相。
如今,只是老了。
王虎沉默半響,終究沒有砍下仇人的頭顱。
一切恍然如夢,李平安神識之中沉浮一片綠色茶葉,散發著如玉光芒,籠罩李平安全身。
正是綠茶入身,李平安才能刺出無與倫比的一劍。
崔英可以說是死在一枚新茶上。
李平安他們出了崔府,剛要走出中陽縣,身後便是一片火紅。
熊熊烈火,焚燒一切。
崔府不復存在。
催老太爺遣散奴僕,金銀珠寶,都給了那些奴僕了,然後一把大火把崔府燒了個乾淨。
一夜成名出現在催老太爺身旁,想說什麼,可又不知說些什麼,最終沉默不語。
催老太爺擺擺手,說道:“富貴在天,生死有命。”
夕陽西下,一對老人相扶,夕陽拉長他們的影子。
虎頭山上,王虎爬上山頭,他妻子的墳便是在此,大仇已報,王虎並不見得高興。
人死不能復生,報了仇那又如何!
王文雅也爬上山頭,看著斜靠在孃親墳頭的阿爸,她給孃親上了香,席地坐下,一家三口,如此團聚。
“阿爸,我要去臨淄稷下學宮學武了。”
王虎露出笑容,問道:“臨淄在哪兒?”
王文雅低聲說道:“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遠到一離別就難相見!
王虎惆悵道:“遠吶!妞兒,可要保護好自己,阿爸怕你被欺負了,沒辦法跑去幫你討回公道了。”
王文雅淺淺笑道:“阿爸,等我御劍飛行,帶你去長安喝美酒。”
“御劍飛行,那不就是神仙了。”
“阿爸,那才不是,夫子才是神仙,御劍飛行只是宗師。”
“妞兒,宗師是什麼?”
“就是用劍很厲害的高手。”
“唉”
“阿爸,為什麼要嘆氣。”
“阿爸怕你成了高手,以後嫁不出去啊。阿爸要等著抱孫子呢。”
“阿爸……不理你了。”
“哈哈……妞兒,什麼時候走。”
“就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