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僧施法,以自身佛力化作鬼氣,為女鬼補充鬼源。
猩紅的劍,懸浮在山僧頭頂上空,散發著滔滔血光,李平安看著那把魔劍,心魂動盪,血氣翻滾,幸好體內有新茶鎮魂,祛除一切邪力。
陣法運轉,佛陀哭泣,風雪嗚咽,天地大悲,青山褪色,綠樹成枯,就在頃刻之間,青山成了死氣纏繞的鬼山,各種動物瞬間喪命,諸魂凝聚,擁集法陣內。
遠遠望去,整座山黑氣沖天,咒怨滔天,夾雜血光成災,方圓千里萬物生機遺失殆盡,此方天地成為鬼域。
李平安身處罪惡中心,鬼氣入體,咒怨襲身,就連呼吸都很困難,要不是李平安體內有新茶逸漫生機,化減鬼氣,又有九天仙氣祛除咒怨,李平安早就無法存活。
山僧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李平安,眼中有貪婪之色。
山僧說道:“不愧是從峨眉山上來的人,一身仙骨,抵抗鬼氣,不懼咒怨,如此浩然無垢身軀,與我佛家金剛不滅之體有的一拼。我以金剛不滅體墜入鬼道,由佛成鬼,蘊養的佛家禪劍得飲諸佛之血,化作魔劍,本來打算再讓紅娘修煉百年,成就鬼王,再入魔劍,成為劍靈,為飲血開光。如今,有你這個身居福緣之人,以你來祭祀飲血劍,可讓飲血劍飽餐一頓,紅娘便有機會成為劍靈。”
李平安罵道:“不知廉恥的傢伙,與鬼物為伴,殘殺同門,妄你為佛。”
山僧起身,遙望遠方,對於李平安的嘲諷無動於衷,他的視線落在那安靜的角落。
一眼天涯,望穿所有。
有道人行走而來。
山僧忽然說道:“小僧法號智空,也曾年少,也曾迷茫,也曾一心向佛。只是後來,她來了,她登臨玄奘寺,走進小僧心中,小僧啊,一染情劫,如墜地獄。”
“她是山下紅塵女,我是山上向佛僧,佛說我們有緣無分,方丈讓我下山斬斷情劫,金剛在硬,也硬不過姑娘柔情似水。我在青樓下問佛百年,護她一生,她也曾對我笑靨如花,百般柔情。她雖是青樓女子,卻潔身自好,只賣藝不賣身,每當夜晚降臨,她會坐在我的旁邊,聽我念經講佛。對了,她喜歡穿紅衣,就如嫁衣。”
“有一天,她跟我說,她怕她年老體衰的時候,變成個老太婆,就沒人喜歡她了。我啊,仗著一點佛法,就膽大妄為,為她永駐容顏。可是啊,她一介凡人,百年便是一生,就算容貌不變,可她生機依舊緩緩流逝,哪怕我以自身佛力為她續命,她也不過活了一百五十年。”
“我護住她的靈魂,迴歸玄奘寺,懇求方丈救她一命,奈何方丈為尊天道輪迴,不肯出手相救。”
“茫茫天地,就算舉世皆佛那又如何,我只想她永遠活著,哪怕我死,也心甘情願。第一次,我對佛有了疑問,有了疑問,便會質問。有了質問,便是不信,不信佛,那就不是僧了。不是僧,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佛不救人,我便化鬼渡她。”
“我不過是想救活她,甘願放棄佛身,淪為山鬼,以身養她,棲身山野,吞噬亡魂,吸食陰氣。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小題大做,師兄師弟們,勸我迷途知返,我就想問,我如何迷途?是佛是鬼,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們何關?方丈出手,師叔出手,就連師傅也出手,我如何是好,反抗沒有換手的能力,只能把她陰魂護在體內,不讓她受到傷害。”
“於是,我被他們囚禁起來,這一囚禁便是百年時間,不是所有人都能長生,該老去的就當老去。”
“而我,由佛道轉入鬼道,不懼佛法,那些諸佛留下的舍利子更是我完美的力量源泉。”
“還有天不亡我,玄奘寺來了個道人,名叫王長,自稱張天師大弟子,行走江湖,宣傳道法,擅長天文之學,精通黃老之術,佛道之說,各有所長,王長來到玄奘寺論道,道佛之爭始於東漢,迦攝摩騰與諸道士論難;三國時代,曹植作‘辯道論’批難神仙說之詐妄;西晉時,帛遠與道士王浮間亦有佛道之爭,王浮乃作‘老子化胡經’,為後世論爭重要材料;然爭論之白熱化則在南北朝以後,北魏太武帝時寇謙之開創新天師道,並使之國教化,確立道教之宗教教團。”
“至如今,佛道之爭,更是熱火朝天,竟有合一之象,大唐帝國貞觀十二年,皇太子在弘文殿召集三教學者,有紀國寺僧慧淨講《法華經》,道士蔡子晃講《道德經》,並就《法華經》‘序品第一’問題展開爭議。”
“王長修道,玄奘寺唸佛,兩者辯論不相上下,不過王長一心向道,不勝佛怎敢言道,我恰巧出現,給了王長機會,由此大勝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