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秩,中陽縣中有名的先生,人們喜歡稱他為張夫子,他開始時可是驚恐萬狀,連忙擺手拒絕,人們怎能全入他意呢!後來也就習慣了,不去狡辯什麼,反正在這方天地,他也算得上是一尊大能了。
張天秩揮手示意王文雅不用多禮,他注視著李平安,說道:“惡鬼還魂,天理難容,若你舉世皆敵時,是殺戮一切,還是度化眾生?”
李平安感覺到莫名其妙,他可不是惡鬼還魂,小心翼翼說道:“夫子,我可聽不懂這些話。”
張夫子仰天大笑出門去,一襲青衣,坦坦蕩蕩。
顧三生小聲罵了句:“神經病。”
王文雅也覺得夫子有些莫名奇怪。
李平安覺得夫子知道什麼,好像與他相關。
他覺得他應該去找夫子問個明白。
所以抬起腳就跑,朝著夫子追去。
顧三生驚呼道:“喂,李平安,你幹嘛?”
王文雅美目流轉,也快速跟了上去。
顧三生一臉懵逼,跟著兩人朝前跑去。
一路無人阻攔。
可李平安就是追不上張夫子,兩人之間保持十丈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
虎頭山上有座碧水潭,水深不見底,綠的如塊美玉般,老人們都說水潭裡有妖怪,每到夜深人靜時,妖怪就會出水,吸收月華修煉。
這種離奇古怪的故事,也不知是誰腦洞大開,想出來的,王文雅讀過聖賢書,可不相信這些鬼魅故事,前些年拉著阿爸躲在暗處,觀察碧水潭好幾夜,都沒有什麼收穫。
說來奇怪,張夫子就是喜歡在碧水潭邊打坐,一坐就是一天。
張天秩步伐緩慢,一步落下卻又縮地成尺。
碧水潭邊,張天秩一襲青衣,望著潭水一陣出神。
李平安小跑過來,可不敢打擾,敢稱夫子的人都是有大神通的人。
所以他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像個木頭一樣,陪張夫子發呆。
這一呆就是三刻鐘,顧三生可耐不得這種折磨,站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就走動活動腿腳,最後乾脆離開了。
王文雅呆了兩個小時,她每天見夫子在碧水潭打坐,早就見怪不怪,她瞟了李平安一眼,也就默默離開了。
李平安的腿在抖動,控制不住的顫抖。
站了三個小時了,始終動作如一,不敢隨意亂動,就像恭敬的學生一般,等待夫子的回神。
就在李平安快要昏迷的時候,張夫子開口了。
他說:“李平安,你可以試試三氣合一。若是你成功融合一縷,我可為你解惑一番。”
宛如驚雷,炸響在李平安心神之上。
李平安運轉《劍經》中的吶氣之法。
張夫子呵斥道:“不許貪大,只取一縷。”
李平安心魂動盪,有絲明悟。
他體內三道九天仙氣拇指粗,宛若三道小形真龍,盤踞在李平安丹田內,在他丹田處有爺爺的劍氣凝聚的劍陣,圍困三道九天仙氣。
李平安心神運轉劍陣,小心翼翼抽取一縷仙氣,在丹田外小心翼翼融合。
“你有三氣,可彌補你先天不足的精氣神三元,要想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需要你以三氣打通任通二脈。可你十二經脈有損,六髒六腑之中少陰成災,少陽薄弱,你本九尺男兒身,卻缺少陽,故體虛弱病,無法凝聚劍元。劍道一途本與你無緣,你卻得高人相助,得九天仙氣,如今我觀你氣運,乃是蟒吞龍之象,若你心有不甘,敢登九天,試問那神仙一句,可敢一戰。我便教你屠神三劍。”
在張夫子說話的過程中,李平安三氣合一,完美融合在一起,一朵小小的三色花在他丹田外靜靜盛開。
李平安感覺到神清氣爽,身體彷彿掙脫一道枷鎖。
李平安認真的看著張夫子說道:“我怕死,所以只要能活下去,別說是神仙,就算是頭上這青天,我也要把它掀翻。”
張夫子大笑道:“既然怕死,那就先嚐受萬般苦難,只要不死,終有一天,你會好好的活下去。”
李平安跪拜下去,虔誠說道:“請夫子傳業。”
張天秩扶起李平安,說道:“天下能當得起夫子這兩個字的,只有兩人,一人姓李一人姓杜。姓李的拿起了劍成了劍仙,姓杜的遠走南荒生死不知。”
“而我啊!當不得天下人的夫子,卻當得你李平安的夫子。”
李平安認真說道:“是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