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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峨眉山大比

戰國,或者更久遠的夏商周,吳家組訓中已經模糊記載淮河兩岸便有吳家劍冢,雖然殘篇斷句,甚至毫無章頭,可沒有人敢否認,淮河吳家劍冢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從古至今,朝代更迭,夏商西周春秋戰國,秦漢三國兩晉,五胡十六國,南北朝隋,到如今的大唐,廟堂紛爭,江湖動盪,天下分分合合,唯有淮河吳家劍冢亙古長留,在留存世間的古老筆記中《名劍錄》中,開篇便是上古名劍軒轅劍,眾神采首山之銅為黃帝所鑄,後傳與夏禹。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開篇之尾乃是夏末之際,商湯伐紂,軒轅劍流落宇文世家,後被淮河兩岸吳家劍冢老祖宗奉天承運,留劍於劍冢之中,此等神話傳說,歷代讀書人不信,可這座劍的江湖兒女無不相信,淮河兩岸吳家劍冢便是劍之墳墓,也是劍的祖宗所在地。

吳贖見身旁六位後輩那副模樣,他也不去說些什麼,只是微微搖頭,江湖已經不是吳家的江湖,尤其近兩百年來,江湖已經移名,姓李了。要是吳家子弟再吃老祖宗留下的本,簡直就是坐吃山空,慢慢等死。好在吳家劍冢中出了好幾個好苗子,其中一位還是天生劍體,一生下來就與那把春秋名劍純鈞相感應。

純鈞出自春秋越人著名鑄劍師歐冶子之手。上古之時,皇帝蚩尤大戰,神仙為皇帝鑄造軒轅神劍,耗盡天地之氣,此後夏商周三大朝代無名劍,直到春秋,天地之氣恢復,誕生兩大鑄劍師,一為歐冶子,二為干將。歐冶子曾為越王鑄五劍,名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後因風胡子之邀,與干將赴楚,為楚王鑄龍淵、泰阿、工布三劍。《越絕書·外傳記寶劍第十三》雲,歐冶子為越王造劍之時,“赤堇之山,破而出錫;若耶之溪,涸而出銅”,銅錫合金而成寶劍。《水經·漸江水注》雲:“若耶溪,《吳越春秋》所謂歐冶鑄以成五劍。”今若耶溪上游上灶、中灶、下灶三村,傳即歐冶子鑄劍之灶基。其南日鑄嶺,宋吳處厚《青箱雜記》雲:“昔歐冶子鑄劍,他處不成,至此一日鑄成,故名日鑄嶺。”如今大唐獨孤及有詩云:“冶工鑄劍今已遠,此地空餘日鑄山。弔古尚傳三灶在,清遊曾有幾人閒。天回鳥道燔窮壁,地接銀河帶淺灣。夜夜禪床瞻鬥氣,五精何日更飛還。”

吳贖念此,心中激動不已,歐冶子的越五劍,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盧,二曰純鈞,三曰勝邪,四曰魚腸,五曰巨闕。歐冶子為鑄造純鈞劍時,不惜性命,請以天命,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乾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眾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劍成之後,眾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已成絕唱,更是天下無雙之劍,唯獨吳國名將伍子胥能夠駕馭,自伍子胥死後,千古歲月之後,純鈞無主,靜靜隱藏在淮河兩岸吳家劍冢千萬劍中,直到十年前,吳家吳天出生,天生劍體,與純鈞劍遙遙感應。

你峨眉有七絕,還有大師兄問月和大師姐冷花,而我吳家劍冢只需吳天一人足矣。

雖千萬人,吾往矣!

身旁這幾個勉勉強強還可以握劍的小傢伙,帶他們出來走走江湖,見見世面,不期待他們能夠入天象,只要他們長大了,成個劍道宗師,那就可以了。

天涯回身落地,持劍而立,不再攻擊。

她打不過大師姐,神色有點黯然,微微垂首,三千青絲滑落肩頭,她的視線無意間落在那無人問津的角落,那人嘴角裂得老大,笑得開心極了。也對,心上人這麼厲害,的確該高興的。天涯有點不高興,她收回了劍,自顧自的走到李平安身前。

李平安看見天涯姐向他走來,開心極了,她是峨眉七師姐,卻是他的天涯姐,李平安興高采烈的對天涯說道:“天涯姐,你好厲害,都能夠御劍飛行了。”

天涯聽聞,有點高興,說道:“我的大比過了,還是打不過大師姐,我要去練劍了,小平安要不要陪天涯姐練劍。”

李平安搖頭,拒絕道:“我要看峨眉大比,長頸鹿還在裝逼,門口月沒有出劍,我想看長頸鹿被門口月吊打的模樣。”

天涯想了想,終於弄清了門口月是誰了,以前李平安跟二師兄長景槓上的時候,就拼命叫二師兄長頸鹿,現在又叫大師兄為門口月,天涯不覺得有些好笑,故而沒好氣說道:“看大師兄跟二師兄比完,你就跟我練劍去,我御劍帶你上天。”

李平安眉開眼笑,說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