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何要這麼做,她不知道原因。
也不敢去深想原因。
王法嘲諷看著那女子,不再蹲著,站起身來,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陸雲燕很安靜,就跟低頭看書的男子一樣。
王法覺得無趣,突然停住身子,說道:“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忽而他大笑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陸雲燕冷冷盯著王法背影,問月捕捉到一縷殺氣。
雖然很淡,剎那間消失不見,可問月依舊捕捉到。
陸王二字,多多少少有些恩恩怨怨。
就像天上的月亮陰晴圓缺,多少變化總是個月,只是彎月如勾,圓月如餅,兩景不同。
有不同,那就好了。
問月很安靜,他想要殺陸績,可他明白,他沒有這個實力,所以他選擇做一個安靜的俘虜,無求他人,人生萬事,皆是磨劍石。
他在蓄意,全身心的養一劍。
他在養一劍可斬陸績的劍,等他出劍時候,必然驚天地泣鬼神。
陸雲燕最後沒說什麼,便離去了。
吳郡的夜很是淒冷,北風呼嘯,大雪紛飛,問月站在窗邊,看著夜色,風雪襲窗,吹襲一夜。
就在夜色中,大雪裡,峨眉山上張玉石下了山,他要報仇,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恨。
陸浩辰蕭聽月目睹少年下山,他們沒有攔截少年,這是心病,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少年要如何做,要如何選擇,他們都不會阻攔。
“浩辰你說他能活過這個冬天嗎?”
“能。”
“那就好。”
陸浩辰突然摟過媳婦的腰,輕聲說道:“我得偷偷護他一段時間,省的他死在這個冬天裡。至少在他學會在江湖裡打滾前,我這個當師傅的,有責任保護他。”
蕭聽月看著遠方,輕聲回答:“嗯,記得別讓他吃太多苦頭。”
“那可不行啊,不吃苦頭,怎麼能成長。不吃苦頭,怎麼練劍,不練劍,怎麼報得了仇。”
“當師傅的也不知道心疼弟子。”
陸浩辰認真說道:“媳婦啊,我也想心疼他們,可江湖不會心疼他們,要是他們的劍太鈍,別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我保證,在他不能自食其力的時候,不會讓他死去。至於以後,那就看他命咯。”
蕭聽月忐忑說道:“一路小心,別……別死在江湖裡。”
陸浩辰放開媳婦,走出了家,在大雪中笑道:“媳婦啊,為夫在江湖裡滾撒半生,都把你娶回家了,怎麼還會陰溝裡翻船呢。”
蕭聽月揮了揮手,說:“早些回家。”
陸浩辰擺擺手:“好咧,幫我看住那群兔崽子們,讓他們好好練劍,省得以後被人欺負了,都不敢還手。嗯,記得看住寶貝女兒,別讓她整天滿山跑,都成野丫頭了。”
就在大雪中,黑夜裡,一小一大相繼下山。
天下,江湖,他張玉石要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