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身後,疾步逃避什麼般離去的他並沒有注意到,蕭臨緩緩低下的俊臉苦澀深深。黑瞳色的雙眸水光氤氳,微斂閃閃,又該是一副何等落寞的光景。
顧安彥沒有緊追著主子,而是站在蕭臨身旁,目光深遠的看著蕭臨,良久忍不住很是小心的問道“小臨兒,你……還好吧?”
蕭臨抬眼對視顧安彥,僵硬的扯扯嘴角:“顧大哥怎麼這麼問?本王很好啊,本王身為皇室一富貴郡王,無憂無慮好的很呢!”
顧安彥很是不忍看蕭臨如今笑的比哭還難看,對於叔侄倆發生了什麼事,心裡大概就有些明朗。沒想到他埋在心裡許久的直覺,倒是真的應驗了。
“聽顧大哥的,皇上畢竟是皇上,你還年輕,一切都未成形呢,別放棄,卻也別把自己逼上絕路。”
蕭臨的假笑落下,哀傷:“或許,我已經把自己逼上絕路了呢?”對他的喜歡已經深入骨髓了,夜裡夢見的都是他的一顰一語,這還不是上了絕路嗎?
顧安彥一怔,眼神憐惜而沉重的望著蕭臨,以過來人的身份搖搖頭,拍拍蕭臨的肩頭勸告說,“別說傻話了,顧大哥當年跟你一樣,受過傷,傷的比你深許多。所以顧大哥是很懂你的。你別太難過,以後的路還長著呢,未來的心意誰又能替誰預料的到?”
臨走前,顧安彥留下一句話給蕭臨,“再者小臨兒,你自認為已經深重皇上的情蠱,那麼顧大哥便要問你,你對你皇叔的從前過往,到底真的瞭解多少呢?”
一句話,成功的讓蕭臨斂目垂首,無言以對。心裡所有傷心難受蜂擁而上,說破了嘴皮子也不外乎就一句詩文——“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第42章 死纏爛打又怎樣
乾明宮,眾多宮婢太監們垂手斂目侍立在兩旁。高堂之上有一紫檀木造成的御桌,後面佈置一精美的御椅,這裡是文睿帝日常處理政事,接見大臣的地方。
蕭之翊從下午上林苑的回憶中清醒,趴在御桌上無力蹙眉,一動也不想動。
想到侄兒蕭臨突然對他的所作所為,以及對他莫名其妙的示愛,蕭之翊感覺頭就不由的陣陣發痛,心亂的幾乎要爆炸。
怎麼可能,他們是親叔侄,蕭臨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會對他產出那種不該有的情緒?
再者,如今才十五歲的少年蕭臨,竟也是斷袖之人嗎?老天!
蕭之翊猛地坐直身子,身板僵硬的被拉扯生痛。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蕭臨,這個剛剛才向他表明愛意的侄兒。
這是*,根本就是*!他是他的皇叔,怎麼可能會跟他……
呼!太恐怖,蕭之翊竟然不受控制的想到蕭臨的父王,簫之黎。
一聲苦笑捲上蕭之翊嘴角,蕭之翊心裡的刺痛,因為想起簫之黎的緣故依然存在。如果說*天理不容,那他身為皇叔對自己的兄長深種情果十幾年,又該情何以堪?
蕭之翊嫵媚的眼眸勾著無奈,一口惡氣壓在胸腔不上不下的難受。蕭臨在上林苑對他的霸道強吻和無禮衝撞,作為皇帝加皇叔的他本是可以重重的處罰他。
可是為何,他如今竟然心境變了,再也狠不下心來處罰那無法無天的小子?蕭之翊心慌意亂,咬緊性感薄唇,俊美的臉龐滿是為難和痛苦。
他到底要如何回應那個小子!為什麼要突然跟他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好不容易待他溫和親近些,這小子就得瑟的任意妄為。
這個討人厭又學不乖的小子,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的做個溫順侄兒,難道他好日子過不習慣,總是想要惹得他冷臉相待?
“來人。”蕭之翊面無表情的喚來宮婢,“爾立即傳令靖章宮,就說朕近日國事繁忙,煜郡王暫且不用來向朕請安。”
“是,奴婢尊令。”一小宮女上前聽令,福福身子便乖順的傳旨去了。
蕭之翊沉默良久,閉上雙眼,疲累冷躁的神色一點點浮上他傾城容顏。靠在身後的御椅上,搖搖頭一聲嘆息飄落在乾明宮寬闊的上空。
說他逃避也好,蕭之翊就是不知道要如何小侄兒突然的情感傾訴。不見他,就當從未有過這事吧,他就是自欺欺人了又如何?
與其冷漠傷害那個傻小子,還不如彼此不見靜一陣子。那傻小子就是一時青春衝動懵了大腦,說的事還不定是不是一時糊塗呢。
蕭之翊苦笑,自我解嘲:果然是春天來了,就連蕭臨那混賬都會發情了。但是拜託他發情也要認準人吧。他可是他的皇叔啊!
因為春閨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