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乘暗自嘆了口氣,起身朝前艙走去。
呂越關了手機,沉重的躺倒在座椅上,洩氣的閉上了眼睛。
飛機上行,開始顛簸,廣播裡播放出空姐美麗的提醒。
呂越身邊帶著眼罩的男人動了動,抬手將眼罩撥開了一條縫兒,瞄了呂越一眼,然後又將眼罩蓋好,說:
“你現在著急也沒用,往好的面想吧,還有50%的可能是好的呢,別這麼消極。“
呂越睜開眼,這才好好瞧了瞧身邊的男人。
過大的眼罩擋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個帶著胡茬的下巴,男人味兒挺足,腿杆子修長,套著牛仔褲,邋遢中帶著些粗狂,放在扶手上的手骨節分明,手掌很大,卻不粗糙。
他竟然一時看不出這人是幹什麼的……
“謝謝。”呂越淡淡地說。
男人聽見呂越的話,沉默了半晌,忽而冷哼了一聲,道:
“我看你這根本就沒出人命麼,哎 ……又浪費了一張純天然的娃娃臉。“
呂越有些驚訝男人的洞察力,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心情本來就不好了,這男人居然還敢拿他的臉來埋汰,簡直就是找罵,
“我長什麼臉關你什麼事兒,你才浪費人皮呢!”
男人悶笑了幾聲,
“你還是少說話吧,長得明明挺可愛的,一張嘴就變了味兒了,挺倒胃口的。”
呂越不甘示弱的回道:
“所以你就是怕倒別人的胃口才很有自知之明的把臉捂上的是吧,真是體貼啊。”
飛機已經到了平流層,空乘端了杯涼茶過來,呂越接過來就一口乾了,特別的豪爽。
“看來吃東西的樣子也不能看呢,小弟弟,你是藏族的吧。”
呂越扭頭一喝:
“你丫還越南的呢!”
可剛怒斥完,呂越就怔住了。
男人將眼罩取了下來,滿眼戲謔的看著他。
男人長得不是帥氣,但很有陽剛味兒,屬於越看越有味道的一類,給人的感覺很沉靜,很穩重。
但這都不是吸引呂越的點,關鍵是左眉梢那顆紅痣!
呂越面無表情地問:
“你叫什麼名字?”
“怎麼?還打算找我報仇?”
呂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點點頭,
“嗯,我是討債公司的。”
男人有趣的笑了笑,
“那我就更不能告訴你了,明哲保身,是吧。”
呂越說:
“那我猜猜,你該不會叫蕭偉吧!”
男人笑而不語,呂越再猜,
“蕭人?”
男人興味的盯著呂越,笑容漸大。
“穆英?”
男人笑容微微一滯,眼神露出些謹慎。
呂越眯著眼想了想。
如草木般無聲的肅穆……必定是英雄偉人。
難道是……
“樓英雄?”
男人面容僵住,眯起眼審視著呂越,
“你到底是誰?”
呂越面無表情的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說:
“呂越,討債公司律師。”
男人嚴正的看著呂越,
“有人讓你找我尋仇?”
呂越沒搭話,伸手拿過男人手裡的眼罩,
“年輕人,29歲吧,眼睛擦亮點,太叔我35了,還有,心眼兒少點,大叔我這是第一次見你,有仇也是你剛才那幾句話的仇,別這麼緊張,放輕鬆。
穆英雄渾身繃緊,震驚的看著呂越。
呂越若無其事的戴上眼罩,靠在座椅上,安穩的小憩了起來。
穆英雄沉聲問道:
“你查過我?!”
呂越嘆了口氣,
“我剛才說的話都是屁話麼,我不認識你,對你也沒什麼興趣,一切都是隨口一說,說錯了,說對了,都別在意,安靜點,我想歇會兒。” ,
穆英雄無言了,但呂越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邊這人的緊繃感。
他咬了咬腮幫子,人生啊,你他媽果然玩兒我玩兒得夠爽……
飛機經過數小時安全落地,呂越全程沒再和穆英雄說一句話,連下飛機一起等行李都是相對無言。
走出飛機場,呂越往酒店趕去,這時候才打了個電話給虞斯言。
已經是下午快到吃飯的時間,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