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他站起身,朝休息室跨了一步,又止住了腳步。
他不想把自己的衣服拿給這畜生。
勻了會兒氣,虞斯言上雜物間把那塵封了一個多月的麻袋丟給項翔,“自己找。”
項翔挑了挑眉,彎腰解開麻袋的繩子,裡面的東西露出個邊角,頓時讓他眼睛驟亮。
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他撩起眼皮看著虞斯言,聲色蠱惑地說:“言言,還是捨不得丟掉,對吧。”
虞斯言呼吸一滯,項翔這吃定了他的肯定,讓他惱火,“項總多慮了,只是忘了丟而已,你今兒不來我都沒想起來。”
如此沒有含金量的謊話,對虞斯言這直腸子而言已經是夠費勁兒的了。
項翔戲謔的哼笑了一聲,他家孩子果然還是對著他撒不好謊……
這一聲帶著調侃和戲謔的笑,惹得虞斯言拳頭都攥緊了。
虞斯言一字一頓地說:“我還有很多事兒要忙,麻煩項總廢話少說。”
項翔隨便套上了點就拉開了虞斯言對面的椅子,穩穩當當的坐了下來,雙腿交疊,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既然忙,那虞老闆還不趕緊看看檔案?”
虞斯言怎麼看項翔這囂張的姿態都不順眼,他深吸一口氣,埋下頭翻開了檔案。
項翔直勾勾的盯著虞斯言露出來的額頭,仔仔細細的瞅著虞斯言那濃密的睫毛,眼神兒愈發的灼熱。
射在臉上的強烈光線本就夠讓虞斯言燒心的了,再看清項翔這檔案內容,他強忍住的暴脾氣瞬間炸開。
“你他媽這是什麼玩意兒!”虞斯言一拍桌子,抬起頭大聲罵道。
項翔一副‘我就知道你會炸毛’的表情看著虞斯言,“別發脾氣,肝火旺盛會上火,下面可是會裂開的。”
虞斯言真是悔不當初,為什麼突然就精蟲上腦了,居然和這犢子滾了一場!
操!他暗罵了自己一句。
沒搭理項翔的葷話,他怒氣衝衝地說:“討債人:協信總裁項翔,欠債人:虞斯言,所欠債務:項翔298天的大好青春歲月,其中,235天的無條件禁慾生活、127天充當煮飯公兼生活保姆的辛酸歷程、63天的肉體玩弄,以及付出所有真心,還被吃幹抹淨,最後卻被虞斯言這負心漢一腳踢開的無可訴說的痛楚?!債務償還項:虞斯言手感勁道的肉體、被緊緊束縛的靈魂和逼得人想摧殘的笑容。我操,這他媽都是什麼狗屁玩意兒!”
項翔認真嚴肅的摸著下巴,仔細琢磨了一下,“債務償還項應該再加一條:虞斯言爆粗口的專項使用權。”
虞斯言把資料夾直接砸在項翔臉上,大罵道:“去你媽的!”
項翔揉著被砸疼的臉,說:“你想見我媽?沒問題,咱們先把這筆債追回來。”
虞斯言懶得再和項翔廢話,“你給我滾出去。”
項翔淡定的朝虞斯言伸手手板心,“五千萬!”
虞斯言差點一口氣把自己憋死。
項翔看著虞斯言氣得發紅的眼睛,笑盈盈的站起身,走到一邊撿起自己的大衣,道:“既然虞老闆沒有異議,那咱們明兒就開始吧。”
說完,項翔瀟灑的離去了,還順帶替虞斯言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虞斯言氣得撥出的熱氣都在抖動,這時候已經快九點,公司已經來了人,他清晰的聽見手下驚喜的和項翔打招呼。
他抓起桌上的菸灰缸,用力砸在門板上,“王八蛋!”
……
項翔第二天沒有大清早來,而是快到下班時間才來了,還抱著一束黑玫瑰……
公司一群大老爺們吹著口哨趕緊撤了,留下虞斯言和項翔怒目而視。
項翔腳下清風的慢慢踱到虞斯言面前,把黑玫瑰遞上前,“言言,晚上好。”
虞斯言垂眸盯著那水靈靈的黑玫瑰,臉色黑得跟那花瓣一個色兒。白曉曦曾經在他面前不止一次說過,黑玫瑰需要人工精心培植才能長得毫無瑕疵,花瓣越黑越亮,價格就越貴,而且黑玫瑰的花語是……死了都要愛!
他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項翔,“你不用特意來告訴我,你的心是黑的,我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
項翔揚眉,“我只是覺得它很配你,黑暗的美麗。”
虞斯言已經很能承受項翔這種經常出現的歐洲文藝古風了,他淡定接過花束,說:“項總不忙吧。”
冷冰冰的語氣,這哪兒是詢問,明明就是通知。
項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