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他依舊能知道,這男人是在生氣。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虞斯言環視了一圈,果然,幾百米外停著一輛黑如暗夜的勞斯萊斯,他哼笑一聲扭頭便大步離去。
回到公司,他抱著小蘑菇摸了摸,嘆了口氣,這小東西還真是打算絕食抗議了麼?!
他從找出點餅乾,碾碎了餵給小蘑菇,可小蘑菇也只是沒精打采的吃了一點就別開了頭。
“你真不吃?”他歪著頭問懷裡的小東西。
小蘑菇有些打蔫兒的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再一次的嘆了口氣,他無奈的開啟電視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上帝去做了個變性手術,真成了上帝是個女孩兒,搞得這天氣跟女人變臉似的,說變就變,剛還好好的,沒一會兒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虞斯言聽著外頭的雷聲,心裡莫名一驚,雷聲越來越大,他趕緊關了電視,收了衣服。
靜靜的望著窗外的雨簾子,他臉色如雨雲般黑厚凝重。
在視窗站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抓起車鑰匙,奔出了公司。
飛車一路疾馳到濱江路,他把車停到一排黃桷樹後面,遠遠的望著那停靠在路燈下的勞斯萊斯。
雨一直下個不停,他熄了燈,點上一根菸,靜靜的眺望。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
終於,一個渾身溼透的身影在旁人的護送下鑽進了車子。
勞斯萊斯很快離他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影子,他才丟掉菸蒂,驅車反向朝公司開去。
第175章 討債
回到公司,虞斯言先給幕初夏發了個郵件,告訴她,治療中止。
然後就翻出了備用的麻袋,將他買給項翔的東西通通收了起來,丟到了雜物間。
再把項翔自個兒帶過來的行李打包好,最後連夜找到了呂越,把輕飄飄的行李箱交託了出去,讓呂越轉交給蕭偉。
呂越看著面前的行李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虞斯言就去無蹤了。
第二天,虞斯言一如往昔的七點起床,出門鍛鍊,再上路邊攤吃個早飯,最後回到公司,餵了兒子們就投入到了新一天的工作裡。
虞斯言又過上了前十幾年般迴圈往復的日子,工作,兄弟,吃喝拉撒睡。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多了倆兒子,其中一個還需要天天強迫餵食。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虞斯言沒再去過劉叔那兒,也沒再去過江邊,就連和項翔經常去打球的運動場都沒怎麼再去了。
公司的氣氛是不曾有過的壓抑,兄弟們看著虞斯言天天把自已累成條狗也不敢詢問,呂越看著虞斯言日漸消瘦,笑容極少綻放也不敢提。
虞斯言就像是項翔這人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照舊過著老日子,天天在重慶各地跑著,到處替人討債。
時光一劃拉就到了十二月,一年最後一個月的頭一天,像是戰爭開始的第一聲炮響,‘替天行’的大門在清晨六點就被敲得‘哐哐’震了。
虞斯言滿臉黑氣的爬起床,殺下樓來,可剛走到樓梯的一半兒,他剎住了腳。
透過大門玻璃,他清楚的看見了那拐人的邪笑,甭管隔著多遠,時隔多少日子,那男人一旦露出這種笑容,他就忍不住心臟的悸動。
男人穿著灰色的大衣,當初只有點青茬的頭髮樁子已經長成了板兒寸,狠厲淡去,剛硬更甚。
虞斯言抬起腳,有些僵硬的下了樓,走到大門前,盯著男人開啟了大鎖。
“你來幹……”
話音未落,項翔撲到虞斯言身上,將虞斯言裹進懷裡,箍得死緊,滿身的寒氣刺激得虞斯言渾身一激靈。
“言言……”
虞斯言無法控制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他睫毛抖了抖,一把推開項翔,冷言道:“項總有什麼事兒嗎?”
項翔被推離了幾秒,又重新湊到虞斯言面前,摸上那瘦削很多的臉,擰起了眉,“沒有好好吃飯麼?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兒?”
項翔這話聽在虞斯言耳裡就像是莫大的嘲諷,就好像是在說,你看,你虞斯言沒了我項翔就只能落到這般田地。
虞斯言揮開項翔的手,“我怎麼樣不關你的事兒,沒事兒的話就請你離開。”
項翔輕嘆了一口氣,突然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熱騰騰的煎餅果子還有一瓶溫熱的純牛奶,塞到虞斯言的手裡,“我來給你送早飯的。”
虞斯言垂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