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越的頭在浴缸邊緣狠狠的磕了一下,疼得他皺緊了臉,水柱開到了最大,打在身上都犯疼。
他睜不開眼,只能用手擋住自己的臉,
“蕭偉,你他媽夠了。”
蕭偉頭上的血還在不停的流著,滴落進浴缸裡,被水流衝散開,刺目的紅。
呂越忍無可忍的一拳朝蕭偉揮去,卻被蕭偉握住拳頭,將手反剪到身後。
蕭偉一手抓住呂越的兩個手腕兒,將人背朝天的摁在浴缸裡,怒喝道:
“閉嘴!再說一句老子就操劈了你。”
呂越被壓在冰涼的浴缸上,冰涼刺骨的冷水將他澆了透,凍得他牙齒直打架。
蕭偉怒氣之下根本沒管開的是熱水還是涼水,只是一門心思的沖洗著呂越,大手將呂越身上每一塊肉都搓洗了一遍,狠戾的力道幾乎要把呂越渾身都搓掉一層皮。
穆英雄留下的痕跡很多,遍佈全身,蕭偉滿口的牙都磨平了,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搓完了背面,蕭偉鬆開呂越的一隻手,提著一個腕子把人掀了過來。
呂越凍得臉色發白,可依舊死扛著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的盯著別處。
蕭偉瞥了呂越一眼,更是怒上心頭,手上的動作愈發兇狠起來。
搓到最後,呂越根本就不覺得冷了,一是凍得麻木,二是因為蕭偉將他渾身都搓得火辣辣的疼。
蕭偉一身都溼透了,頭上的傷口進了水,血液也沒凝固下來,不停的掉著血珠子。
呂越余光中瞥見蕭偉逐漸發白的臉,梗著脖子,愣是沒吭聲。
在浴室裡呆了近一個小時,蕭偉把渾身凍僵的呂越抱了出來,拋到床上。
床上一片狼藉,碎裂的檯燈罩散落在床單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已經浸染成一朵朵醒目的血花。
蕭偉沒再搭理呂越,而是顧自坐到了床頭,雙肘壓在倆膝蓋上,抽起了煙。
呂越渾身冰涼,卻也沒動彈一下,就這麼任由自己自虐似的晾著。
蕭偉抽了好幾根菸,溼透的襯衣緊貼在身上,透出絲絲寒氣。
倆人就這麼沉默了半響,蕭偉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呂越身邊,用胳膊將床上的碎片掃到地上,然後把呂越用被子裹住。
他平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呂越的側臉,說:
“呂越,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誰讓你隨便來招惹我,你想散,我還沒答應。咱倆的事兒不是你一拍屁股走了就能完了的,今天的事兒,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但是你要是再和那男人糾纏不清,我就毀了他,你可以試試,我蕭偉有沒有這能耐。”
呂越惡狠狠的瞪著蕭偉,
“你要是敢動穆英雄一下,我就毀了呂越這人!”
蕭偉眯起眼,一把掐住呂越的下顎,
“別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這個名字。”
呂越盯著蕭偉沾著血的臉,眼裡的恨意肆意的射了出來。
蕭偉擰著眉,丟開呂越的下巴,轉身走到桌前,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又折返回來,放到呂越的臉側。
“本來是想在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的……”
話說到一半,蕭偉沒再接著說下去,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呂越的頭,
“我就住在你對面的房間,我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再過來,你趁著這點時間,去給那男人說清楚,別讓我出面替你解決。”
呂越閉著眼,緊抿著唇。
蕭偉拿著大衣走到臥室門口,有些不放心的說:
“呂越,咱倆的事兒,你別扯上外人,不然只能讓別人無辜受累而已。”
摞下一句話,蕭偉走了。
呂越慢慢的睜開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黑色禮盒。
看了許久,他坐起身,伸手開啟盒子,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個戒指,雙環戒。
他嚥了咽喉嚨,眼珠子黯淡些。
那時候他剛和蕭偉好上,倆人出去玩兒的時候,他看見一家小店的櫥窗裡擺著一對雙環戒,很興奮的進店裡看了看。蕭偉當初還罵他矯情,太娘,戒指這種娘們兒的玩意兒都喜歡成那樣兒。他就給蕭偉解釋說,雙環戒,是未婚夫給未婚妻的,戒指緊扣在一起,看上去是一個,分開來卻是兩個,意義很重,代表著男方希望成為女方的另一半,是從俄羅斯傳過來的舊俗,已經鮮少被人提及了。
他沒想過蕭偉還記得,更沒想過蕭偉會專門打造一隻雙環戒給他,畢竟他不是女人……
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