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抽完一根菸,把菸頭在菸灰缸裡碾熄,扭頭直直的盯著幕初夏的眼睛,黑濃的劍眉拉平,嚴肅的表情將下顎的線條都繃緊,
“治療就不必了,不過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可以說說。”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由不得任何人忤逆。不然虞斯言早就治療了,何必等到現在。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虞斯言不願意,幕初夏終究不可能強求,只好退而求其次的給出建議,
“你不想治療,那就得靠自己的意志去克服它,你必須去嘗試,只要你邁出第一步,後面的路就好走了。”
虞斯言面無表情,眼神也忽明忽暗,讓人摸不清他到底有沒有把這話聽進去。
“行了,這事兒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這隱秘的話題一結束,倆人的氣氛瞬間尷尬,幕初夏轉了轉眼珠子,瞄到後座上成堆的打包餐盒,牽強的笑道:
“我哥這事兒把你們鬧得……不過幸好,你們今兒也算因禍得福了,我心裡也好shou點兒。”
說到這個,虞斯言板著的青臉瞬間就粲然了,笑容突然綻開,閒話都冒出來了,
“是吧,所以說,事情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你看,你的安全不用擔心了把,我兄弟們的危機也解除了吧,不但如此,我還給兄弟們打包回了這麼好吃的早飯,所以說啊,你別看你哥被找到以後要坐牢,就覺得這是件壞事兒,好不好,以後才知道呢!”
虞斯言心情一好,幕初夏也鬆了一口氣,可聽著聽著就無語了,她突然意識到,對於一個吃貨來說,可能沒什麼事兒比吃的更重要了……
火紅的車子帶著喜氣兒剛到公司門口,瞬間就被一大堆焦急等待的糙老爺們兒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老大,怎麼樣了?你沒事兒吧?”
虞斯言一下車就被好幾隻手拉扯著左右轉了好幾圈,衣服也被撩開,探究的粗手在他肋骨上檢查了一遍,一眨眼的功夫,就扯上了褲腰帶。
“行了行了,都給老子撒手,我屁事兒沒有!”
一巴掌扇開所有的爪子,他笑罵道。
周圍一圈兒人明顯不信虞斯言這話,
“老大,他們是不是給你委屈了?!那幫犢子,老子們這就上協信找他們算賬去。”
虞斯言一虎爪拍在叫罵漢子的後肩上,
“你要找誰算賬去啊!”
他開啟車後座的門,單手扒在門上,大拇指指了指一大堆餐盒,痞笑著說:
“你們什麼時候見我學會強顏歡笑了?!我說了沒事兒就是沒事兒,看見了麼,協信帶回來的,你們的早飯,趕緊拿去吃,一會兒得涼咯。”
大漢子們一個個都沒動,皺著眉頭琢磨著虞斯言的表情。
虞斯言佯怒的瞪了一眼,一腳踢在身邊最近的人的小腿肚上,喝道:
“還愣著幹嘛呢,趕緊的!”
大漢子們這才放心的開始提東西,虞斯言拿了兩盒兒飯,目不斜視地經過抱在一起的幕初夏和白曉曦,笑盈盈地樓上,進了呂越的辦公室。
“我‘操!”一關門,虞斯言扭頭就驚悚的爆了一粗口,笑容都震沒了。
呂越糊著海底面膜泥,靛青色一張臉,快乾透的面膜將面部肌肉繃成一個面具。
“回來了?如何?”呂越嘴唇都不帶動一下的。
虞斯言緩了緩,沒好氣的白了呂越一眼,把手上的飯盒放到呂越桌上,拉開椅子坐下,
“結果出奇的好,協信答應讓幕初夏就呆在我這兒,也不找兄弟們的麻煩了,找人的事兒,他們也說咱們不用管,只要看好幕初夏,如果幕初夏接到他哥的訊息,立刻聯絡他們就成。”
呂越眼珠子瞪大,猛地坐直了身體,不可置信地說:
“這就完了?”
虞斯言搖搖頭,
“沒完,他們讓我明兒早上七點再去一趟,籤一個終身合約,以後協信300萬以下的討債業務就包給咱們做了,只不過要在市場價的基礎上再打個九折。”
呂越目瞪口呆,茫然地說:
“然後呢?”
虞斯言下巴點了點,
“然後協信給我打包了30份咖哩飯回來,啊,對了,你趕緊把你臉上那灘屎尿給洗了,趁熱吃,味兒挺好的。”
說著,他自個兒又拿過一盒,揭開蓋子。
呂越緊繃的臉都板結了,眼珠子快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