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嘴兒在虞斯言的嘴裡滾了一圈,吐出的煙霧輕悠悠的在頭頂繞了幾個環兒,慢慢散開。
他伸手握住殘破的酒瓶子,兩條又直又長的腿撐起身體,寬肩窄臀的倒三角完美身材從陰暗中暴露出來,胸前性感的刀疤此時無比猙獰。
拎著酒瓶子繞過臺幾,過人的身高比龍少整整高出一個腦袋,寬厚的胸肩蓋住上方的燈光,頓時將龍少籠罩在陰影裡。
步步逼近,龍少連連後退,圍觀的人也朝外擴散,周圍一些不想惹事兒的人紛紛躲開,舞池外圍的一些人也都朝這個方向望過來。
這焦灼的形勢迅速招來了看場人的警惕,可一見是龍少,他們也沒敢插手,萬一抹了龍少的面兒可不好交代,只好靜觀其變,看準時機、及時出手。
虞斯言一步一步逼著龍少退出卡座,進到舞池。
這麼一鬧,全Club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兒,龍少面上一郝,氣急敗壞地嚷道:
“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麼!”
項翔看到虞斯言的那一刻,手裡的水晶杯生生捏碎,瞬間的震驚過後是難以抑制的怒火,洶洶燒向臉色紫紅的龍少。
虞斯言盯著龍少沉默不言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舉起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動手的時候,虞斯言把鋒利的玻璃口對準了自個兒的嘴,仰頭灌下一口酒,倒出的液體沾滿了衣襟胸膛。
他放下手,口腔蠕動了幾下,一偏頭,吐出帶血的玻璃碴子,迅猛地飛起一腿,踢上龍少的胸肋骨。
微弱而清脆的骨裂聲異常的清晰,龍少雙腳離地飛出一米,後背契上表演臺的地基,身體重重的砸在地上。
女人的尖叫聲炸開,舞池頓時一片騷亂,人群快速散開。
虞斯言動作太快,看場的壓根兒沒反應過來,龍少就已經捱了一記。
和龍少一塊兒下來的幾位主,隨手拎了東西、臉紅脖子粗的衝上來,還沒近虞斯言的身就被拐子和斷背給掀翻在地。
斷背脫了外套,露出滿背的燒傷,糾纏的皮肉緊皺在脊柱,看上去就像是被雷劈開了背脊一樣,醜陋又駭人。
柺子跛著腳向前邁了一步,笑眯‘眯地朝著衝過來十來個看場人說:
“不好意思,我家老大處理點私事兒。”
項翔盯著虞斯言吐出的那攤血水,眼裡的怒火漸漸沉澱,最後沉入眼底,鷹眼發紫,他冰冷地對門口守著的少爺說:
“去把你們老闆給我叫來。”
虞斯言把自個兒的後背放心地交給了斷背和柺子,一步跨到龍少面前。
龍少抱著胸縮成一團,緊皺的臉佈滿了冷汗,劇烈的疼痛讓他呼吸都困難,更別說呻‘吟‘叫喊,眼前的重影中出現一雙沾了泥的跑鞋,他驚恐萬分地仰起臉,只見那冷俊的臉上掛著滲人的笑容,慢慢朝他靠近。
虞斯言居高臨下的俯下身,扯著冷笑說:
“你看好了,我不是你爸!想知道自己是誰,回家問你媽去!”
項翔正給老闆吩咐著,聽見虞斯言這話,他悶笑了一聲,這孩子太逗兒了。
虞斯言這一腳飛出去,怒火也出了大半,他回頭看了看打成一片的身後,居然冷靜地想著咋把正事兒順水推舟的給辦了!
琢磨了幾秒,他挺直了身,嘲弄地大聲說:
“幾百塊錢的一杯酒就想泡我?!你也不看看自個兒什麼樣兒,下次記得多花點血本兒,不然就你這樣的,只有這麼點錢可真懶得操‘你。”
套好的暗語一出,柺子安排好的戲班子反應也夠快,立馬躲在人群后面叨咕了起來,聲音不大不小的,
“這不是滙豐地產的公子爺麼,唉唉唉,我剛才吃飯的時候可剛見過他爸,真是一家人啊,他爸把一女的肚子搞大了,騙了人去打胎,結果最後捨不得那點分手費,人家姑娘他爹都追到飯店門口罵上了。”
“你也看見啦,我剛才路過的時候也見著了,那老頭哭得可慘了。”
“我‘操,這點錢都捨不得,滙豐地產不是挺有錢麼,做生意的難不成都這樣啊,特摳門兒,操‘逼都捨不得花錢,還得用騙的。”
“放屁,你家不是做生意的啊?咱們不是那種大老闆,沒那種氣魄,哈哈哈哈。”
……
一堆人躲在人群后散播著資訊,連樓上的項翔都聽得一清二楚。
項翔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插進褲兜,完全沒察覺到自個兒眼神裡那從未有過的溫柔。
這小刀疤,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