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只收靈石。
喬靈頷首,女侍識趣離開,並帶上了門。
也是時候看看,一百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細雨綿綿飄灑,將兩岸的綠柳暈染成動人的光影。
沿江直下,短短一月,藥藥已經到了北大陸敘蘭宗的地界。
昨日,藥藥在西塢坊盤下了一個鑄劍坊,以後,就鑄劍為生了。
就像是莫名知道雷霆湯的功效一樣,她莫名知道自己會鑄劍。
藥藥沒有帶鵲羽,她只想在人生的最後一年,活的自我,而鵲羽跟著她,除了給她收屍,好像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迎著春雨,藥藥將幾把新劍放在店鋪中,雖然只有三四把寶劍的鋪子,顯得有些空曠,但藥藥相信,不久後,這裡將擺滿她親手鑄造的寶劍。
“跑,你居然還敢跑,你父已經將你抵了五百刀幣,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我就是打死你,官府也不會過問半句!”
一個豐滿的中年婦女右手扭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嘴裡汙言穢語,罵的極為難聽。
藥藥出了院子,正好看見了這一出鬧劇。
西塢坊是凡人的地界,藥藥選擇這裡,一是因為遠離故人的世界,二則是因為藥藥本身也沒有修為在身。
既然是凡人的世界,自然和藥藥從小接觸的完全不同。
就像以前的藥藥從來都不曾為錢幣發愁,而西塢坊的人卻一生混混沌沌,離不了這阿堵物。
一個妙齡少女,居然只值五百刀幣嗎?
婦人手中的鞭子一下下甩在少女的身上,將她打的皮開肉綻。
可週圍的人群卻只是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幫幫她。
牆角靠著一個醉鬼,他酒壺裡的酒被他幾大口喝光了,他搖了搖,怎麼都不能倒出一滴酒,醉鬼彷彿很是憤怒,發洩般的將酒葫蘆扔了出去。
卻正好擦過站出來的藥藥的衣角,最終砸到了中年婦人的腳邊。
藥藥下意識轉頭,對上了一雙明亮的眼睛。
“啊,我的酒葫蘆,我明天還要用它打酒。”
藥藥失笑,原來是喝醉了嗎?
她撿起酒葫蘆遞過去,沒有指責對方的酒葫蘆差點打到了她,也沒有故作溫柔善良,關心他的身體。
藥藥從錢袋中拿出七百刀幣遞給婦人,“既然大娘看不上這姑娘,我鋪子里正好缺一個打下手的,就買下她吧。”
中年婦女看藥藥談吐不凡,似乎是讀過書的,不敢得罪,小心施了一禮,道:“既然姑娘喜歡,小婦人轉手賣給姑娘便是,這小妮子很是不服管教,姑娘給我五百刀幣就好。”
藥藥堅持,中年婦人不得不收下七百刀幣,將她口中的小妮子交給了藥藥。
藥藥帶著小妮子進了鋪子的一個小隔間,又拿了傷藥給她,小妮子接過傷藥,藥藥便離開了。
十四五歲正是自尊心最敏感的時候,被人當街抽鞭子以致衣衫不整,想必她只想獨自療傷吧。
藥藥本來是打算關了鋪子的,沒想到一出來就看見了剛剛靠在牆角的那個醉鬼。
這個喝的神志不清的醉鬼,趴在牆上,看藥藥昨日打的寶劍。
那專注的眼神,給藥藥一種他不但懂,而且很精通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