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君飛出去好遠,才穩住了自己。
“這是怎麼了,若昊海劍宗沒有了莫陽君,那他們憑什麼坐在十二明月臺之主的位置上?現在莫陽君能否回來的唯一希望握在我手中,練宗主為何還敢和我反目?”
說不通啊,難道……
天痕君想到了那個傳聞,若這個傳聞是真的,莫陽君真的是水宗主的兒子,那作為莫陽君名義上的哥哥的練宗主,也許並沒有眾人以為和莫陽君關係匪淺,這可真不是一個好訊息啊!
不過,作為莫陽君的未婚妻,賀蘭姑娘,你會願意為了你的心上人付出一切的,對嗎?
現在的天痕君已經瘋了,準確來說,在他將所有希望都壓在今年的收徒大典上,可惜,無一收穫後,他就已經瘋了。
有的修士追求的是清靜無為,宗門沒了就沒了吧,再找個投奔即可。
可他天痕君,卻做不到。
當年,他為了崛起靈犀宗,毫不留戀的離開十五國,哪怕這其中有在十五國有志難伸的原因。
現在,他為了挽救大廈將傾的靈犀宗,什麼都做的出來。只要能讓靈犀宗恢復往日的榮光,他,萬死不辭!
至聖城小院,送走了賀蘭知的賀蘭藥,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張紙鶴,碾碎。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條。
既然上天不給她活路,用這條性命換個蒼生乾坤顛倒,也不虧了,誰讓她是邪神的信徒呢?
若是讓先行一步的賀蘭知看見賀蘭藥此刻的表情,他一定會後悔招惹這個瘋子。
當年以為自己一無所有,才孤注一擲,可最終事實證明,他還是個人,可此刻的賀蘭藥,已經瘋了。
片刻後,小院中出現了一位憔悴的身影。
若不是天痕君本就在趕往至聖城的路上,他怕是來不了這麼及時。
碾碎紙鶴的賀蘭藥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天痕君來的這麼快。
正好啊,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用了!
“賀蘭姑娘,不,我應該稱呼你為清雅,喬清雅,十五國喬國的庶公主。你怎麼會……”天痕君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和驚訝,畢竟,那張紙鶴是他和喬清雅的約定,可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人,卻是譭譽參半的賀蘭藥。
若賀蘭藥的人生在十五歲前都是完美無缺的,那十五歲之後便像是入了魔一般,如果不是確定對方是這身體原本的主人,他們都要懷疑賀蘭藥被人奪舍了,可現在是什麼情況?
難道神宮的檢測還能有誤?
雖然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找賀蘭藥拿到屬於莫陽君的贖金,可這賀蘭藥若是換了人,他還怎麼讓對方給出足夠的籌碼?
原來,他深信不疑的失憶,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可恨他自詡聰明,卻栽在了這最粗淺的算計上。
“呵呵,天痕君怕了嗎?當初讓我臥底昊海劍宗,司機奪回清霜館時,天痕君怎麼就不怕呢?難道換了個身份,換了個時間,天痕君就不是當初那個敢和昊海劍宗掰腕子的天痕君了?”
大凡有能力的人,都會滋生野心,區別只是這個野心大或者小罷了。
而天痕君身為靈犀宗的太上長老,他的野心從來都不小。
否則,就不會有和雲華齋齊名的清霜館,也不會有天痕君的斬歲月。
天痕君的臉色很不好,他從不畏懼威脅,恰恰相反,他天生能將危機變成轉機。
比如說,當年被身為道修的父親嫌棄自己沒有修道的天賦,他不得不隨著懦弱的母親回到十五國。
在十五國,他只是一個外人,因為覺醒不了天賦紫卡,他永遠都成不了十五國的人,可最終,他還是學到了不少,其中包括了雲華齋的很多手段。
藉著十五國的力量,他回到了靈犀宗,原以為自己成了劍修,靈犀宗一定會重視他。
可最終呢,他不過是父親最看重的……打手。
可笑,可悲!
既然父親不在乎他,他又何必在乎父親,所以,有了靈犀宗的太上長老天痕君,有了靈犀宗幕後無冕之王的天痕君。
可惜,哪怕是正人君子昊海劍宗也不是他可以隨意糊弄的物件,昊海劍宗抄了他野心滋生的溫床,還讓靈犀宗不得不費大力氣給他們打工。
這大概是他跌的最慘的一次吧。
不,應該說,這還不算,是當年靈犀宗差點被逐出十二頂級勢力,失去十二明月臺明珠那次,才是他最大的危機,但也是他,最華麗的一次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