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國師宮殿後,韓忠急匆匆往益州郡方向趕路,為了以防萬一,還特地繞了遠路。
眼見太陽西斜,韓忠並沒有休息的打算,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今晚趕一趕,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家了。
韓忠急速穿過一處竹林,竹葉被風吹的發出沙沙的響聲,將韓忠輕微的腳步聲完全隱藏。
突然,韓忠急急停下,身子因為慣性往前傾了傾,卻被他以強大的控制力,穩住了重心。“閣下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匆匆的腳步聲消失了,可竹葉的沙沙聲依然固我。
韓忠冷哼一聲,黃金卡師的威壓直直往斜後方逼襲而去,顯然,韓忠的感應沒有問題,被攻擊處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在半空中,雖然很快穩住了身形,卻已經暴露了。
“沒想到韓忠將軍居然在國師宮殿中隱藏了實力,原以為將軍不過初入黃金卡師境界,沒想到已經渡過地劫,修為穩固。”國師寶藏當前,居然隱藏實力,難道韓忠,不,益州志不在此?
王顯之也光棍,既然被發現了,便直接落到韓忠面前,腳尖輕巧的落在鋪滿竹葉的地面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笑吟吟的戳穿了韓忠在國師宮殿沒有真正發揮作用的秘密,以圖打草驚蛇,試探一二。
韓忠眼中詫異的神情一閃而過,不是因為王顯之能看穿他儲存實力的事實,而是他沒想到跟蹤他的人居然是幷州牧?
他和王顯之在今天之前從未見過,一個益州將軍,一位幷州牧,一個出身寒微,一個世家公子。
他們的人生本不該有任何交集。
韓忠穩住心神,面露堅毅之色,他雖八面圓滑,卻不是因為智慧,而只是做人的敏銳直覺,對上幷州牧這樣的老狐狸,還是要小心加小心。“幷州牧既然來了,想必甄公子和千葉先生也來了吧?既然三位有事相詢,忠自然不敢不答。”
好一個以退為進。
隨著韓忠話音剛落,甄止戈和千葉便現身在韓忠右前方。
王顯之退讓一步,以示恭敬。也完全忽視了身後韓忠奇怪的眼神。
作為幷州牧,這天下還有誰有資格這麼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一禮?難道是因為他原身五徳之一?
竹林地上鋪了一層落葉,靴子踩在落葉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隨著甄止戈一步步的逼近,韓忠居然感到一種不可抵抗的壓力。
這和韓忠剛才發出的威壓完全不同,前者是憑藉修為,後者卻是多年侵染在權利巔峰帶來的無形氣場。
“喬靈在哪裡?”
韓忠猛的抬頭,連將軍和陳家主都以為軍師根本就不是國師指定之人,才會第一時間出局。
但只有韓忠知道,來國師宮殿的軍師本身還真的就不是軍師,而是一個人偶。
就算國師寶藏真的有辨別來者身份的功能,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一定是基於血脈,而不是靈魂。
不,也許是靈魂,但軍師只是將精神力附在人偶身上罷了。
實質上,這次來國師寶藏的,並不是儒生喬靈。
也許,是國師宮殿發現了軍師非人的身份,才第一時間將其傳送走。
如果在進入國師宮殿前,韓忠一定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非人的存在。
但知道了《無中生有》,知道了塗墨蕪的存在,韓忠突然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識。
以前以為在雲中郡是坐井觀天,後來才發現,哪怕身為益州將軍,也僅僅是看見了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
就像普通人永遠都不知道卡師的存在一樣。
一道凌厲的攻擊,瞬間劃過韓忠的臉龐,他的右臉頰被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口子,鮮血微微溢位,很快便止住了。
韓忠無所謂的摸了一把。
這道攻擊只是提醒他馬上回答甄止戈的問題,而沒有要他性命的意思,否則,就不會是這麼淺淺的一道了。
能在他高度戒備的前提下,出手的只能是甄止戈身邊的千葉,在場唯一的鑽石卡師。
韓忠很識時務的做恭敬狀,“回甄公子的話,軍師自然是被留在了國師宮殿,和陳璋,和驚鴻仙子一個結局。”
甄止戈冷哼一聲,“喬靈是長山軍的新任軍師,是長山軍和益州的希望和倚仗。如你身為前長山軍出身,現在的益州將軍,一生榮辱都繫於喬靈身上,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你會是現在的表現?不說痛不欲生,也該不知所措才是吧?
好了,韓忠,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