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到底是誰?
是她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對付喬靈上,忽略了旁的勢力,還是這本身就是天道對這個世界的矯正之力。
不,不會的,她掌握了那麼多隱秘,哪怕只是得到一部分,都足矣讓她撬動自己的命運,改變剎那族的命運。
她不能慌,她得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下一步該如何做。
馬車駛過直道,往來處去,安諾無意識的往車外一眼,卻正好看見一輛馬車迎面而來。
安諾心思一轉,手中翻出巴掌大的一面銅鏡,銅鏡表面如水波紋一般散開,上面浮現出對面馬車內的情形。
一個身著軍裝的少年郎坐於馬車中,正翻看著手中的書稿。
看著鏡中郎君的面貌,安諾忍不住咬緊了嘴唇。
是他,是她要找的他!
族中為了改變命運,苦心準備無數年,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而在她早早籌謀的幾個計劃中,這次來軍中尋找的周釗都是不可或缺的。
她必須在周釗恢復身份前,得到他的好感,就算不能讓周釗情根深種,也要對她有好感。
可這個時間節點,周釗不應該只是軍營中普普通通的一個童子軍嗎,怎麼可能不但能隨意出營,還會坐著如此華麗的馬車。
最反常的是,以周釗的身份,居然識字!
她原本準備的刷好感的辦法,教周釗識字居然行不通了!
到底是誰?此刻的安諾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太讓習慣了高高在上俯視命運的安諾難受了。
從來她都是那個冷眼旁觀者,什麼時候她也成了局中人?
紅塵鎮。
喬靈抬頭看了一眼鎮子的騎樓牌,便直往裡走了。
“喬靈,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如果這次衛城之戰的軍功放在你身上,一個五品的將軍,還是沒問題的,你為什麼要將這一切都讓給姜紅巖?”
小書真的想不通,如果姜都督還是那個對喬靈委以重任的姜都督,那也就罷了,可在喬靈和姜都督都默契的選擇疏遠的現在,還將她好不容易算計道的勝利送給姜都督,小書不能接受。
喬靈聽到小書發問,忍不住嘆了口氣。
“第一,我能左右的勢力都是姜都督的,而我本身也是以姜都督門客及親衛副將的身份上的戰場,按照規矩,姜都督拿大頭分所應當;第二,你也說了是五品的將軍,我這次立功雖然不小,但本身起點太低,加上我的修為只是利他,不過勘勘入仕,又不是大世家出身,就算領了這份軍功,對我的仕途幫助也不算大;第三,一個林多木就是你說的這條路的前車之鑑,這還是他有析木宮作為靠山後的結果,我難道還不會引以為鑑?
正經做了武將,再來談軍功,而且,修為和職位最好不要差太多,否則一個利他境的輔國將軍,就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明亮。”
喬靈不喜爭權奪勢,也不想捲進去,她只是為了踐行己道才入紅塵,入世出世才是她的目標,早日提升修為,爭取在那件改變喬靈炮灰命運的死劫來臨前,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才是喬靈的最初目的。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那我們來紅塵鎮,僅僅是為了赴約嗎?”
“當然不,既然文曲君可以復生,那天罡君為何不行呢?”
紅線從城門口買了一塊她最喜歡吃的燒餅,剛剛吃了一口,就看見了剛進城的喬靈。
紅線手中有季情的畫像,或者說,她唯一知道自己這次目標的資料,就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副畫像。
“我這是什麼運氣,不是說,天瀾和燭離之戰遠未結束,作為天瀾軍士,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千里之遙的紅塵鎮?”
“還是說,只是物有相似,人有相同?”
紅線就恍惚了這一小會兒,喬靈已經邁步進了紅塵客棧,紅線在原地思索片刻,還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等紅線一進門,習慣性的和白掌櫃互相恩怨了一回,就隨意坐了,正好坐在了喬靈的旁邊一桌。
“喬靈喬靈,她坐在你身後了,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人,你可要小心點。”小書第一眼看見紅豆,就很不喜歡她。
倒不是因為白掌櫃說紅豆不知廉恥,而是紅豆眼神中的渴望和野心,這份野心目標明確,可不就是衝著喬靈來的嘛。
喬靈飲了一杯酒,才在識海中回道:“這二人是舊相識啊!”
“是啊,她們這麼互懟應該不是第一回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