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有意加害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昏睡之時動手不是更好?”
“那你怎麼解釋你比我醒的還早?”燭離太子修為高深,可神風瑾的修為近乎於無。
神風瑾神色慘淡,“如果我說,我才是真正的招搖君,你會相信我嗎?”
燭離太子此刻也維持不了運籌帷幄的表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招搖君,那天瀾的青舞又算是怎麼回事?”
“我既把話說道這裡了,就請太子殿下也開誠佈公說一說,我被洛林搶走的玉牌怎麼會在太子殿下的手中,而太子殿下原本對我避之不及,今日又怎會隻身來尋我?”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哪次不是將人召到他面前,這次倒是屈尊紆貴來見他了?
燭離太子看了一眼從衣角中探出一角的玉牌,“這玉牌是你的?”
神風瑾神色複雜,“準確來說,是洛林將軍從我手中搶走的。”
“我小時候曾遇到過一位少年郎,這是我送給他的禮物,他……”
神風瑾道:“他回贈你一枚香囊,不,準確來說,是他送了你一個香囊,你才將這玉牌送了他。你是他,那香囊呢?”
這才是高貴冰冷的燭離太子急著見玉牌主人的原因,因為玉牌現在的主人是他童年唯一的溫暖。
“那香囊已經洗的發白了,前年我才小心收了,就怕見面時香囊已經面目全非,起不到信物的作用。”燭離太子說的頗為鄭重,似乎那香囊不僅僅是一枚香囊,還是他曾經所有的柔軟。
“我信你。”燭離太子貴為一國儲君,絕不會欺騙一個少年。
說起來如果當年燭離太子遇到的小孩兒是祭祀家的,也就說得通他會出現在那裡的原因了。
畢竟,那裡本就是他家。
而他,也只是因為身體原因,才會去的。
“所以,你是想確認我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少年,才會來找我,沒想到卻……”
燭離太子輕笑,剛剛劍拔弩張的,一聽他的解釋,整個人就軟下來了,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也是燭離太子的輕笑,讓神風瑾分外不自在。
“太子殿下,是我連累你了。”神風瑾歉意一笑,接著道:“我其實是主動請纓來做這個使者的,太子殿下也許並不清楚,我父是炎天祭祀,我是他成為祭祀後才有的孩子,所以,哪怕我沒有服侍炎天,也覺醒了微末血脈,我是因為感應到此役關乎燭離生死,我才匆匆而來,想要說服太子殿下,收兵歸朝。”
燭離太子語氣平靜,道:“讓我收兵,還說什麼關乎燭離生死,這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就算此戰我燭離兵敗,也不過是無數次和天瀾交戰中的一役,又如何決定了我燭離的未來?”
“我不知道,”神風瑾搖了搖頭,“這只是我的血脈告訴我的,我不知前情,亦不知後果,只是我的血脈在提醒我,天瀾和燭離不能開戰。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相信我的血脈提醒。”
神風瑾專注的看著燭離太子,“太子殿下,你早就過了用軍功證明你能力的時候了,五年前的天巡一戰,三年前的清光一戰,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燭離太子足矣威震四方,是名副其實的強者嗎?如果不是百將譜從未有過將皇族列入名單的先例,哪怕是榜首難道太子殿下還坐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