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左賢王,我知道你現在不是為自己活著,是為了東羌,如果不是單于想借我頸上頭顱一用,我也不會殺了他,畢竟大單于對我有收留之恩。”
左賢王搖頭,“不,這件事曹先生你沒有責任,你當時只是太激動了,我和大單于在戰場上逃跑了,這本就是最大的罪過。你為右賢王抱不平,我又何嘗不愧疚。可我是右賢王之死的罪魁禍首,只要我活著一天,心中的悔恨便折磨我一日。枉我以前自認為是東羌第一勇士!”
半年前,東羌慘敗於昆吾長山軍之手,右賢王也在那一役犧牲。
左賢王和大單于在親衛的護送下,逃出一命。
可必須有人為這次的大敗負責,大單于居然厚顏無恥的宣佈,此役之敗,皆要怪罪於右賢王指揮不當。
尤其是知道打敗東羌的不是真正的長山軍,而是西羌時,大單于那段時間,殺了不少統領。
曹默先是為右賢王發聲,得罪了大單于,後又多次庇護大單于下令處死的將軍。
那些將軍大部分都是右賢王麾下,也是那一役奮勇之輩。
大單于最終忍無可忍,說既然曹默你這麼懷念右賢王,何不陪右賢王而去。
曹默被壓出帳外時,大單于手下的將領們終於忍無可忍,反了。
帶頭的居然是最討厭右賢王的左賢王。
大單于至死,也無法理解,為何左賢王要救曹默?
大單于死後,左賢王拒不接受單于之位,不得已,大單于和右賢王之位空缺,而左賢王成為了東羌有實無名的首領。
左賢王帶著東羌開始流浪,直到意外殺了一隊安息偏軍。
左賢王本以為是普通的一夥沙盜,這段時間東羌也殺了不少,可沒想到卻從隊伍中,搜到了軍械,上面銘刻著安息神廟的標記。
“左賢王,是安息國軍隊,雖然剛才的確是難啃了一點,但這戰力,怎麼會是安息國的軍隊?”
一個國家的軍隊,不應該和吳國軍隊一樣強大,也該相差無幾才是,怎麼會這麼不禁一擊?
面對手下的不可置信,左賢王也覺得頗為棘手。
自從東羌敗給昆吾國後,東羌幾乎都不會對國家下手了,誰知道哪個國家會冒出來個長山軍第二。
雖然的確有一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感覺,但為了東羌的未來,也顧不得面子了。
可這次的意外,卻讓被一挫再挫的東羌,重燃了熱血。
曹默看著滿地屍體,心中一動,知道自己等待了許久的機會已經到了。
“左賢王,安息國也許並沒有我們以為的強大,我們可是曾經和吳國硬碰硬了二十年的東羌啊,怎麼能因為輸給吳國,就對自己的力量過分低估呢?昆吾國雖然在安息,但那是長山軍啊,曾經在吳國差點改天換地的長山軍啊!”
左賢王有些不自信,“可當時打敗我們的是東羌一直看不起的西羌啊,不是長山軍,長山軍甚至都不屑出兵。”
“不,”曹默用最鄭重的眼神直視左賢王,“昆吾國一敗,我們是輸給了長山軍,難道當初他們沒有使用長山大日之力,難道當時和東羌交手的軍隊中沒有長山軍正卒?當初的失敗,一是敵人太過強大,二是因為我們輕敵,三是因為大單于斷尾求生。說來說去,我們東羌唯一懼怕的敵人只有吳國,哪怕是對上匈奴,我們也不怵。”
“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安息。”
左賢王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狀態很不對,他迫切希望自己能振作起來,明明知道應該為右賢王報仇,可他可恥的退縮了。
那一夜和昆吾國交戰的大火,在三天後便熄滅了。
可左賢王心中的火,卻越燒越旺,直到有一日,將他點燃。
這一刻,左賢王從曹默的語氣中,聽出了希望的味道。
“曹先生有何良策?”
東羌為了避開昆吾國,這時候已經從西域,流浪到了恆河安息一帶。
曹默搖著一把摺扇,“建國吧,左賢王。為東羌,為右賢王,我們都需要一片休養生息的土地,以前的故土回不去了,西域更不行,但天大地大,總有東羌容身之所。”
曹默指著地上的屍體,“安息就是我們下一個目標,我們的野心也不大,只需要一部分安息國土,這是安息的榮幸。”
左賢王沉默了三天,答應了。
左賢王吸取了之前輕敵的教訓,哪怕和安息數次交手,安息幾乎沒有勝過一場,左賢王還是穩紮穩打,慢慢佔下了三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