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都,那個她跟隨明思哥哥住了八年的地方。
大良造愣了一下,行禮應諾。
天緣樓是紅塵鎮最大的勢力,但和天瀾相比,太渺小了。
至於守望國和其背後的燭離,只會成為天瀾掃清天緣樓的藉口。
熊熊大火燒了三日,天緣樓從此灰飛煙滅,紅線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廢墟,忍不住撲到身後白依依的懷中,放聲大哭。
哭二人的血海深仇,哭自己這些年蹉跎的歲月,是發洩,也是慶幸,是歡喜,亦是惆悵。
壓在紅塵鎮身上三十年的龐然大物就這樣輕易的倒下了,紅線自由了,白依依也解脫了。
賀蘭家。
火花賀蘭知看著剛剛收到的訊息,一時有些不敢置信。
“天緣樓被毀了?這怎麼可能?”
他急急穿過走廊,去了賀蘭藥的院子。
“天緣樓被毀了,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否則……”
賀蘭藥打起精神,裝作無所謂的搖著手中團扇,“一驚一乍做什麼,虧的你還是火花,天緣樓能做什麼,還不是往日裡的那些勾當。若說有什麼特別的,也就只有起死復生計劃了,前段時間,聖子傳來訊息,說已經用秘法確認,這個天瀾燭離戰場突然冒出來的季情完全符合替代天罡君的所有條件,我自然讓天緣樓拿下季情,為起死復生計劃的執行做準備,我的這個命令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問題,與其威逼,不如利誘。而這,恰恰是天緣樓建立的初衷。
“當時天緣樓主可是給我打了包票的,說沒有問題,一定拿下這個季情,我想著他只是以姜紅巖門客的身份出仕,如果不是運氣好,遇到姜紅巖將軍大放異彩,他又算什麼,不過是藉著姜紅巖將軍的勢,好運氣的在其低谷是投奔罷了。可誰知聖子傳來訊息,說他可替代天罡君,我倒是對‘姜都督大放異彩’有了另外的猜測。”
賀蘭知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賀蘭藥,之前的賀蘭藥明明對被他算計信仰非常氣憤,對任務也熱情不高,這次怎麼不戴她嬌蠻女郎的面具了?
“你怎麼了,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賀蘭知搖搖頭,他不知道賀蘭藥是認命了,還是這也是她爭取功勞的小動作,她既然能為了保證自己的地位,算計他抓捕霍家兄弟失敗,自然也能為了完成起死復生計劃,獻策獻力。至於任務熱情問題,倒是成了無關緊要的東西。
“沒什麼,你覺得姜都督這次異軍突起,和這位能替代天罡君的季情有沒有關係?”
“我不知道。”賀蘭藥說的理直氣壯,好像剛剛的懷疑之語不是出自她之口,“我存在最大的作用不就是計劃的順利展開嗎,而這個計劃最大的難題,就是找到天罡君和沐蘭太子的替身,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難道不應該盡力爭取嗎,我怎麼知道這樣也會出紕漏?不過,天緣樓落戶天瀾三十年,在交付這個任務的當口突然出事,我又不傻,不可能不懷疑,尤其是我收到季情將軍在紅塵鎮附近出沒的訊息,你說,他不會是知道天緣樓想要對他出手,先下手為強了吧?”
賀蘭知點頭附和,“不排除這種可能,雖然這個任務應該剛剛下達,而天緣樓的人也還沒有開始行動,可這世上多的是預言的手段,霜雪宮的飛花令,還有十五國的繁花殿下。”
繁花殿下現身漠北城,已經不是秘密了,賀蘭知可不相信是巧合。
有時候,聰明人都有一個特點,善於聯想,而賀蘭知,一定是一個聰明人。
“好了,我要準備新的手段拿下這位天罡君的替身了,你先走吧。”
賀蘭知看著放出這等大話的賀蘭藥,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既然知道天罡軍替身難尋,就該知道這位季情將軍絕對是難纏角色,這次他們還沒有真正出招,就被對方解決了,就這情況,難道還不能讓賀蘭藥發現兩者之間量級的不對等?
“你隨意。”賀蘭知轉身離去,他覺得他來找賀蘭藥,從始至終就是個錯誤。
他既然不能利用賀蘭藥,間接利用莫陽君,他找賀蘭藥有什麼用。
賀蘭藥看著賀蘭知離開了,才忍不住轉頭看向房間深處。
練無光和白蘇突然現身,白蘇對著賀蘭藥笑的溫柔,“有勞喬姑娘了。”
賀蘭藥僵硬著臉,道了一聲客氣。
原來賀蘭藥在天痕君斬回那一劍後,本來應該被處理掉的,畢竟莫陽君帶回了幻劍峰主的訊息。
可季清雅走到這一步,絕不甘心就這樣完了,才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