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安亭客棧。
白澤坐在客棧的窗邊,修長有力的手指間一張素白色的信箋如輕盈的蝴蝶翩然飛舞,襯的他原本秀氣的臉龐有了幾分江湖人的灑脫,不知想到了什麼,竟使得他不禁嗤笑出聲來。
三天前,白澤收到了這份信箋,長安筆墨閣的精品桃花箋,上書一行草書,邀請他今天凌晨到安亭客棧甲子六號房,說有要事相告。落款處,卻有一行‘如若不來,後果自負’的血字。
宛若孩童的惡作劇,但作為長安城的一名捕頭,不管這封信是否有惡作劇的成分,他卻不得不走這一趟。因為桃花箋上的字全是人血書寫。
想起進入客棧之時,小二看見他手中信箋時突然變得殷勤的態度,莫非這個客棧本身也參與了這個“惡作劇”嗎?
白澤傍晚吃過晚飯後,便一直呆在房間。他緩緩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捏了捏因為過度思考而有點痛的額頭。茶水裡的清香和著晨霧,氳染著一室的靜謐。
眼看著就到凌晨了,信箋的主人卻一直不見身影。白澤在提醒自己不要大意的同時,內心不免希望這僅僅是一個不知所謂的玩笑。
白澤倚坐在桌前,靜靜的看著無月的窗外,夜空沉靜靜謐,零星的分佈著幾點暗星,有氣無力的明暗著,不知不覺間竟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多年的辦案警覺讓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的清醒,半夢半醒之間他似乎聽到凌晨梆子敲響的聲音,一聲淒厲的慘叫喚醒了他。
聲音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白澤下意識的轉身衝了過去,他隔壁的門是大開著的。
白澤抬腳走了進去,四下環顧,可奇怪的是,房間沒有一個人。
白澤萬分確認隔壁房間是住了人的,他記得當時小二帶他上來時,正好和對方打過照面,是一對年輕的夫妻,衣著簡單但漿洗的很乾淨,其中那個男子頗為文雅,想是念過幾年書,還對他禮貌的笑了笑。
也許是冬日的寒冬太過凜冽,白澤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從窗邊的方向送來一陣涼風,白澤慢慢靠過去,卻發現只是窗戶留了一絲縫隙,風只是從外面吹進來的。
白澤推開窗戶,寂靜的街道空無一人。秋風打著旋兒昭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房間中暗暗傳了茶葉的清香,他好似聞到過,白澤下意識回頭,正好看見房間裡不知何時起了霧,如果這時候出現一個白衣女子,那就完全符合白澤最怕的場景了。
他猛的眨了一下眼睛,握緊手中的佩刀,好像這樣就可以緩解自己逐漸僵硬的身體,看著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憶起最近長安城裡白衣觀音的謠言,白澤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不會那麼倒黴吧。
……
“三丫,你楞在那裡幹什麼?快拾柴火!”
大丫喬月在西坡撿柴火,撿著撿著便發現三丫一個人定定的站著原地,眼神木木的,她就知道三丫又在偷懶了。作為大姐,她只得趕緊呵止三妹,再不手腳麻利些,撿回家的柴火就要不夠燒了。
“哦,對不起大姐,我馬上去幹活。”
三丫馬上回應道,說完這句話,條件反射般將腰彎了下去,機械的開始撿柴火。
冬日的冷風嗖嗖的吹,她露在外面的小手已經凍的發紫,有的地方甚至裂開了一道道的深深口子,索性這幾日她已偷偷的用豬油抹過,再不會如上一世一般因這凍傷年年反覆,癢的時候像萬蟻撓心,疼的時候像鈍刀割肉,那個痛苦一熬就六年,也不知道她上輩子怎麼熬過來的。
已經三天了,三丫,不,喬靈已經回到這裡整整三天了,但身體的疲倦和精神的倦怠讓她實在打不起精神。
“這就是你準備寫的第一本書的開頭嗎?看起來是個懸疑劇,也挺好的,雖然小眾,但也能寫的精彩。你快寫,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了。”
腦海中,書靈具象的娃娃高興的上躥下跳,圓嘟嘟的小臉時而嚴肅,時而嬉笑,表情豐富極了,喬靈從他的語氣中感受能到他的激動。
也是,從喬靈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她的金手指書靈就迫不及待的上線了,天天催她寫小說,喬靈這三天可忙著啦,要恢復自己受傷的心情,也沒有搭理他,好不容易有動靜了,他這麼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喬靈的金手指是一本書的書靈,為了讓喬靈重生受損,目前的功能僅僅能將喬靈寫的小說進行昇華。
換句話說,就是隻要喬靈能夠寫出一本差不多的小說,書靈就可以幫她改成一部文筆立意俱佳的好作品。
“小書,你看我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