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這麼熱鬧?”顧尋剛剛進門,便看見妻女笑的開心,便搭了一句話。
顧雅南笑嘻嘻的靠過去,“爹爹,女兒三天後要去鄭家應選婢女了,女兒厲不厲害?”
“哦,”顧尋沒想到顧雅南居然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我們家雅南可真厲害,爹爹很高興。”
“真的嗎,真的嗎?爹爹有多高興?”
顧嘉卉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一幕,天真活潑的女兒,輕嘟著小嘴,無比自然的拉著父親的一角衣袖,輕聲撒著嬌,威嚴又不失慈愛的父親盡力想保持住父親的威嚴,卻又不自覺翹起的嘴角,連平日裡深皺的眉心都舒展了幾分,母親在一旁含笑望著他們,這一切美得像一副其樂融融的畫。唯有,她是多餘的。
憑什麼,她也是顧家的女兒。一次又一次,為什麼總看不到她,她明明已經盡力乖巧聽話了啊!心中最後一絲不甘被挑起,她細細的聲音在院中響起,“我也要去。”
可能是顧雅南笑的聲音太小了,沒有一人聽見顧嘉卉說話了。他們依舊笑著,滿室裡盡是顧雅南銀鈴般的笑聲。
顧嘉卉的怒火攻心,猛的大聲叫道:“我也去——”
顧嘉卉突然說話嚇了其他三人一大跳。
“嘉卉啊,這應選婢女要求機靈聰穎,你行嗎?”顧母小心的規勸顧嘉卉,畢竟顧嘉卉也是她的女兒,她雖然更偏疼顧雅南一些,但也不會不關心顧嘉卉。
“我可以的,娘,爹,你們就讓我試試吧,我保證絕不拖累妹妹。”
剛才大聲的插話大概耗盡了顧嘉卉的勇氣,這會兒又恢復了她溫柔靦腆的聲調。
顧雅南撇撇嘴,“要是世家婢女是那麼好當的,也就不稀罕了,不過姐姐既然要試,便只管試,但我先說好,如果姐姐出了問題,我可是不幫的。”
“嗯,我絕不給妹妹添麻煩。”
見顧雅南開口了,訊息又是她打聽回來的,顧尋也沒有反對,事情便這樣說好了。
三日後,顧嘉卉小心帶好一顆中空的木質香薰球,便和顧雅南出發了。
顧尋專門借了驢車,將穿著新衣服的兩姐妹送到了鄭府門口。
“待會兒進去了要多小心,能不開口便不要隨意開口,主人家問什麼,要記得要自稱奴,不要東張西望,低著頭跟著嬤嬤。”
顧嘉卉不斷低聲重複著早上顧母的交代,很害怕忘記了哪一條。
顧雅南輕蔑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看到顧嘉卉緊張的身子都微微發抖,心底不由嗤笑,果然爛泥扶不上牆,真是有夠丟人的。
顧雅南小聲和父親道了別,便理了理因坐車起了幾道皺痕鎮定的往鄭府門口走去,顧嘉卉趕緊小跑幾步跟上了妹妹,步履間很是慌亂。
鄭府的奴婢一律從後門進府,那不過七尺高的黒漆小門,因兩旁幾個穿著黑布短褐,滿臉兇意的家丁,也顯得格外莊重。
一時間,空氣顯得格外靜謐,顧雅南兩姐妹低頭屏息,跟著領路的婢女,小步急行。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才到了一個小房間,屋子裡點著仙娥扶風燈,一位穿著綠褂子的嬤嬤等在那裡。
顧雅南大方的上前,對著嬤嬤行禮,“奴顧雅南見過嬤嬤,不知嬤嬤如何稱呼?”
顧嘉卉趕緊跟著行禮,“見過嬤嬤。”
王嬤嬤笑的和藹,見顧雅南居然有姓,便知是寒門出身,又見顧雅南儀態大方得體,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你們喚我一聲王嬤嬤吧,兩位跟我來。”
鄭府特別大,顧嘉卉低著頭,專心跟著嬤嬤的鞋走,深怕走錯一步,得罪了貴人,給家裡帶去禍事。自然也沒顧得上觀察鄭府的奇花異草,亭臺樓閣。
等到了一個院子,才看見院子裡滿是人,大多是如顧嘉卉顧雅南一般十四位歲的小姑娘,其間還有幾位一團孩子氣的,像是十一二歲的,也不知這鄭府的選拔婢女的標準是什麼。
王嬤嬤招了一個姑娘來,這位姑娘一身鵝黃衣裙,蓮步輕移,頭上手上珠翠金銀滿墜,真真是晃花了顧嘉卉的眼。
“雲清姑娘,這時辰已經差不多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批,該開始遴選了。”
被稱為雲清的女子,笑的溫柔婉約,“我家公子這次只需要一位婢女,有勞王嬤嬤多操點心,給我們佩蘭軒挑一個伶俐有天賦的女婢。”
“好嘞,雲清姑娘放心,保準給大少爺選個最好的。”
等喬靈一覺醒來,才知顧嘉卉已經換了地方,喬靈倒是記得顧嘉卉說的,今日要去參加什麼遴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