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他怎麼會出現在安息?
晉王景承麒有些尷尬的看著李清宇,他沒想到在安息邊境,而且是遠離吳國的邊境,居然還會遇上故國人。
景承麒旁邊裹著黑紗的婦人突然開口,道:“原來是李家的三公子,聽說你姐姐李清寒參加月神祭禮失敗了,恭喜。”
月神的真諦在真正的一流世家中,從來都不是秘密。
李清宇想起這件事就有些後怕,還好姐姐聰明,沒有被選為月神。
李清宇謙虛道謝,“多謝高陽公主殿下。”
原來突然開口的婦人居然是晉王的母親,高陽公主。
這下三人也不好離開了,便隨著晉王一行又進了客棧。
客棧老闆雖然不知道幾位吳國貴人為何去而復返,但還是殷勤的伺候著一行人。
大家在門邊幾個空著的桌子旁安頓好後,景承麒先開口了。
他的語氣中有些疑惑,“清宇,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喬挽風突然開口,打斷了正想回答的李清宇。“這裡有一位少女,能聽懂吳國話,我們還是小聲些為好。”
喬挽風意味深長的看了葉靈的方向一眼,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意和不滿。
嚇得捂著半張臉的葉靈直髮抖,葉冰連連追問他們說了什麼,葉靈只顧著搖頭,將臉埋的低低的,似乎希望用這種方式讓大家忘記她。
景承麒順著喬挽風的眼神,看見的就是一個害羞窘迫無地自容的少女。
“不過是個普通女子,喬姑娘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景承麒對喬挽風的作法有些不滿,安息人對吳國人的懼怕,他如何不清楚,如果那少女的同伴以為少女得罪了吳國人,怕是回家後少不得被狠狠教訓。
不過萍水相逢,喬挽風何必如此,他可不相信來的比他早的喬挽風不知道這些。
喬挽風從善如流,為剛才的失禮向景承麒道歉。
她該道歉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位少女吧。景承麒搖搖頭,沒有繼續開口,畢竟是陌生人,沒有必要為了他們,和揚州祭酒,和幽州祭酒發生衝突。
畢竟喬挽風可是揚州祭酒的表妹,幽州祭酒的青梅竹馬。
“我們是奉命來安息遊學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晉王。”李清宇笑的很開心,畢竟他在洛陽待的時間不短,因為和晉王年齡相近,玩的很是不錯。
有外人在才恭敬的叫一聲晉王,平時二人都是以字號相稱的,剛才他能很容易就認出了做了重重偽裝的晉王,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景承麒苦笑,“我奉旨去安息繼承安息王位,但安息國內似乎有勢力並不想讓我去安息,一路上我們遭遇了不少圍殺,你們還是早早離去為妙。”
李清宇恍然大悟,“晉王,你居然要當國王了嗎?可你明明吳國晉王當的好好的,一個安息王有什麼好當的。”
李清宇嘴快說了一堆,才反應過來,剛才晉王說的是奉陛下的旨意,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我知道了,你們繞道恆河,想從另一個方向進入安息,安息內部的勢力一定以為你們想進入安息國土,必須透過安息和吳國交界的希爾帕平原,你們反其道而行,雖然浪費了時間,但也保證了安全。想必你們選擇繞路後,就很少遇到襲擊了吧。”既然如此,為何還建議他們離開?
景承麒臉色很不好看,他沒有介意好朋友剛才的冒犯,很是體貼的回答他最後提出的問題,“我們選擇繞路,一時自然可以矇蔽對方,但我們長時間沒有出現在預定的地方,對方也不是傻子,早晚會想到我們饒了路,他們完全可以在我們的前面堵截我們,離安息越近,他們出現的機率就越大,畢竟我們是在安息境外轉圈,而他們可以直接橫穿安息國土。”
想起這段時間和他交手的詭異力量,景承麒心中的擔憂不可避免的又一次湧上心頭。
一想到陛下的重託和跟隨他離開吳國的她,景承麒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更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