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走過漫長的甬道,大約半個時辰後,終於看見了光芒。
當喬靈腳踩到實地上時,看見的便是一片片紅土,而他們正處在一道峽谷的外面。
“穿過羊羚谷,就到天地之心了。”
紫湖的話,將那鑽石卡師的疑問憋回了肚子。也是,他可是在天地之心待了七十年,紫湖不會撒這麼拙虐的謊言。
穿過一道道彎曲的小道,周圍扭曲的巖壁,紅色的光芒,讓人不得不為世間的鬼斧神工感到驚歎。
玉衡突然開口,“這是因為洪水的沖刷才形成的奇特地貌?”
紫湖一挑眉,“吆,您老對這有研究?是,傳說羊羚谷是世界末日洪水沖刷後,留下的痕跡,是神對世人的懲戒。”
玉衡和喬昆互相望了一眼,作為《情殤》的創造者,喬靈如何不知他們心中所想。
當初,《情殤》的女主不就是到了羊羚谷這樣的地方,然後遇到了一顆跳動的紅心,後才有了這個故事。
如果說重崖居士沒有來過這裡,怕是讀過《情殤》的人都不相信。
可天地良心,她只是隨意一寫,而這羊羚谷怕是已經存在了不短的年頭。
她是不是該慶幸,還好張嬸子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婦,不會接觸到小說。而《情殤》也是以重崖居士的名義發行的。
玉衡和喬昆也是顧忌身後的鑽石卡師,沒有深入詢問,但心中的忐忑一時小了不少。
如果重崖居士來過這個地方,那就說明要麼重崖居士去過天地之心,要麼這裡根本就不通向天地之心。
前者,他們只有認命。
後者,卻可以做做文章。
玉衡眼珠子一轉,故作疑惑,“鑽石卡師大人,你既然在天地之心待了七十年,一朝脫困又何必還要回來呢?”
“哼,告訴你也沒什麼?我們這些鑽石卡師在天地之心待了七十年,就是被當做缺的兩個天地神柱來支撐天地的。當初我們受到神的召喚,誰也不敢不去,一去卻被困在了天地之心七十年。
十幾年前,天地神柱歸一,我們才有了片刻喘息。後來觀察了許久,確定這神柱不會無故失蹤,我們才打算輪流離去,但沒有神的旨意,誰也不敢不回。
大半年前,最後一天地神柱突然迴歸,這紫湖恰巧出現,用一顆寶珠,將所有的鑽石卡師送出。從此以後,就沒有鑽石卡師能找到天地之心了。”
“還不是你們貪心不足?”紫湖可聽不得這鑽石卡師冒犯神,“你們代替神柱撐天,本就是自救,若這方世界損毀,你們都死無葬身之地。況且,你們支撐天地,不也得到了不少好處嗎?七十年年華永駐,還有天地之心濃郁的星力修煉,連天機都因為你們融入天柱而知曉,你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哈哈哈,好一個不知足!那些世家卡師們,可以選擇或借用天機壯大家族,或跳出陰謀保全自身;那些出身卑賤的幸運兒可以選擇借用自身的力量攪風攪雨,離開吳國這個是非之地;家有後裔的,可以以自身鑽石卡師的力量,作為投注的砝碼,為子孫後代博一個前程;想尋求突破或延遲壽命的,有資本的選擇得到氣運加身,沒資本的不就只得苦苦尋找天地之心,渴望能定住時間或借用天地之心的星力,在壽終之前突破嗎?”
顯然,這位鑽石卡師是最後一種。
“憑什麼鑽石卡師就是頂峰,我年輕時也是數一數二的天才,千辛萬苦成了鑽石卡師,難道餘生便是作為一個鑽石卡師等死?誰願意承認鑽石卡師上面的路沒有了?憑什麼?”
紫湖不說話了,大家也沒有說的心情,只管埋頭趕路。
走了許久,終於拐過一道彎,看見了懸在空中的一顆岩石紅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