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自己是怎麼堅持了二十年的,可能是心中憋著一口氣吧,在堂兄的帶領下,長山軍所向披靡,可在他玉衡的帶領下,長山軍居然只能苟延殘喘,不甘心啊!
可等到喬靈安排好了長山軍,他的那口心氣就洩了,現在哪怕是想再拼搏一次,也提不起勁了。
算了,還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死去的人一死百了,可活著的人還要活著。
“師傅,我想和師兄開誠佈公的談談,也許他當初接收長山軍並不是看在玉璣師叔,看在我的面子上,但一定有他的道理,當初我們既然選擇了合作,那就該給他一分相信,如果他真的對長山軍有所圖謀,我們就一起離開。”
本就是為長山軍尋一條出路,對喬靈而言,這條出路在不在吳國又有什麼區別呢?
果然,喬晉的話對喬靈還是有影響的。
玉衡緊抓著桌角,最後乾脆一用力,站起身,“算了,我也沒什麼好勸你的了,以後雲中長山何去何從,你說了算吧,我一個老人家,已經沒了力挽狂瀾的本事。”想說的話沒有說,是因為知道沒用,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見到這麼固執的人,可也許只有這種固執的人,才能創造奇蹟吧。
堂兄,如果你在天之靈,看見和你這麼像的喬靈,也該欣慰了吧。
喬晉雖是喬景峰義子,勇猛過人,軍法韜略都不差,可和喬景峰的大氣灑脫,有責任心相比,不類堂兄啊!
而喬靈……因一絲相似,他做出了收起為徒,將之妥善安排的決定,現在看來,他以為的過去永遠無法開始的計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有了達成的希望。
對著玉衡的背影,喬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師傅,在你眼裡,喬景峰喬軍師是個怎樣的人?我聽說他在揚州有一嗣子,為何你們沒有一人提出去投奔他?”
玉衡沒有回頭,“軍師他,是曠古難遇的天才,一身本事無人能及,如果必須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那便是‘算無遺漏’,你沒有見識過軍師的本事,感覺不到那種震撼。至於揚州喬翼遙,一小人耳。”
玉衡揮揮手,便離開了,徒留喬靈一人。
喬靈知道自己今日衝動了,如果她對這位喬軍師太過關注,怕是會引來師傅和喬晉將軍的懷疑,可如果這位喬景峰軍師真是算無遺漏之人,他難道就沒有給長山軍留下足夠的底牌嗎?
洛陽的投降者不算,退守雲中郡的師傅一支自然更算不上,難道是西域昆吾國?
如果這位喬軍師真是她父親,那,他知不知道當年會因為失憶和母親在一起,有了他們一家人。
父親真的到死都沒有恢復記憶嗎?
那要是讓師傅知道,算無遺漏的喬景峰居然死於服勞役的途中,不知該露出何種表情?
涼州,天牢。
陳璋看著大開的牢門,和堂兄陳玄漆黑的臉色,很是痛快。
陳玄你不是很厲害很果斷嗎?說把老子關起來就關起來,你有本事把老子關起來,就別放啊,這會兒還不得求著老子出去。
陳璋得意洋洋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讓自認涵養不錯的陳玄都忍不住了,“差不多得了,你也知道你是仗勢欺人,你趕緊出來,我就當從沒有關過你。”
“哎,別啊,可千萬別當沒有關過我,你要是說沒有關過我,那我這幾天白喂蚊子了。”陳璋將被蚊子叮了的胳膊往陳玄面前一伸,“我當初讓你慎重了吧,可你是怎麼說的,成王敗寇,那現在誰成王了,誰是敗寇?我說陳玄堂兄啊,老祖宗的話說的有道理啊,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還有什麼來著,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陳玄按住自己腦袋上被氣著繃緊的青筋,“如果你想讓我給幷州牧帶封信,將你冒充重崖居士之事告之,你就可勁蹦,我沒意見。”他陳玄縱橫官場這麼多年,能被你一小雞仔給拿住,那他明天就沒臉做人了。
陳璋可不是嚇大的,“你寫啊,我有什麼好怕的,重崖居士可是幷州牧的救命恩人,我這個奉命假冒的使者,還怕你一個外人嗎?寫,馬上寫,這封信我親自帶過去,當面呈給幷州牧。”
陳玄咬牙,“你—到—底—想—怎—樣—?”
陳璋眼珠子一轉,“簡單,給我賠禮道歉,說你錯了,我陳璋本就是重崖居士,你卻有眼不識泰山,多多海涵之類的,看在你是我堂兄的面上,我就出來。”
如果不是涼州牧三令五申,不可動粗,他恨不得直接把陳璋抓出來。
“好,我道歉。我承認你陳璋是重崖居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