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幷州祭酒狂刀是個文藝青年,那幷州牧就是一個沒有栓鏈子的藏獒,打的比他們匈奴人還野。
這位一直是守在戰場第一線的,身中九箭仍死戰不退說的就是他。
連匈奴大單于都說他是投錯胎的匈奴第一勇士,你說這位勇士拽不拽,牛不牛。
如果這位到了樂平,安谷木如何能守得住?連能不能安然離去都很懸。
“族長,族長,旗子,幷州牧的旗子——”親衛嚇得聲音都變調了,城外打起了幷州牧的大旗。
幷州牧來了。
安谷木盡力穩住自己,不穩住就全完了,但看著迎風招展的大大的王字,安谷木表示這波穩不住啊,誰能穩住誰上,他要是穩得住早就是匈奴第一勇士了,而不是現在所謂的數一數二的勇士。
身邊的親衛還嘰裡呱啦的問著安谷木,他們該怎麼辦,怎麼辦?他要是知道這次攻入樂平,會招來這位殺神,就是李和請他進城,他都不進城。
現在的安谷木後悔死了,當時怎麼就腦子一抽,殺進了樂平,都是那個李和陷害他,只要這要他能平安離開,他一定要把李和大卸八塊。
和被王顯之嚇破膽的安谷木不同,城下王顯之看著身邊的射聲營,嘴角扯出一個殘忍的弧度,“眾將士隨我衝,我要把樂平郡的匈奴大卸八塊。”
“殺——”
王顯之身先士卒,直接駕馭座下寶馬向城牆的方向加速衝過去,城樓上的匈奴都快嚇傻了,最後還是安谷木下令,大家才醒悟過來,朝著王顯之放箭。
可惜虎賁軍大盾一擋,收效甚微。
等王顯之衝到指定的位置,射聲營幾波利箭從天而降,精準的打擊到守城匈奴士兵身上,幾乎可以說百發百中。
安谷木一把拔掉插到左胳膊上的利箭,臉上盡是瘋狂,既然今天怕死也是死,不怕死也是死,乾脆拼了。
“殺——”
這時候王顯之已經直接攻到了城牆上,看到王顯之的安谷木都快嚇瘋了,但到了今天這一步,反倒這個人冷靜下來,“擋住,給我死命的擋住——”
聽到命令的無數匈奴士兵直接湧過去試圖將王顯之趕下城牆。
王顯之輕蔑一笑,入安谷木這般的大將死在他手中的不在少數,如何會擔心這樣人的臨死反撲。
王顯之一人如鋒頭尖銳的直接釘入匈奴大軍,手中的利劍一刀一個,從匈奴士兵身上濺出的鮮血噴的老高,直接染紅了王顯之的鎧甲,無數匈奴人前仆後繼,卻無一人能擋其半分。
安谷木知道王顯之殺上來對匈奴士氣的影響很大,也知道這個時候本該是他頂上去壓住,但他知道只要他殺到王顯之面前,也不過是阻止一時半刻,和他留在後方指揮,沒有什麼不同的效果。
他只能讓自己保持鎮定,希望在這死局中給族人找到一絲生機。
“族長,我們的人快頂不住了,撤吧,族長!”
其實已經不用手下人提醒了,遇人殺人的王顯之已經直接把匈奴殺奔潰了。
我說你就不能看一眼你身後都是匈奴人嗎?你四面八方都是敵人,你衝這麼猛合適嗎?你的親衛都已經被你甩了一大截了,你怎麼還能殺的這麼猛。
王顯之一人殺上城牆,但他的親衛因為他衝的太猛,當然也有匈奴不要命的阻擋,已經離王顯之有一段距離了。
現在的王顯之四面八方都是敵人,但他就是有將身邊所有敢於出手的匈奴直接斃於劍下的威力。
手中的三尺青鋒每一次揮舞都必然帶走一條生命,這時候誰說匈奴悍勇都不頂用。
在王顯之面前,匈奴的悍勇和玩笑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我頂上去,你帶族人撤退,記住,有多快跑多快,所有搶到的東西都不要了,如果他們違抗軍令,你就問他們,命重要還是東西重要。如果他們還是執迷不悟,你就帶著願意走的人趕緊跑,我們部落今年是否還有面見大祭司的機會,就看你的了。”
安谷木交代完親衛,便直接向著王顯之的方向衝了過去,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英勇極了。
身後的親衛深深看了安谷木一眼,便利落的轉身離去,安谷木用性命爭取的時間,他沒有資格浪費。
王顯之的劍和安谷木的狼牙棒瞬間就撞在了一起,安谷木緊緊用發麻的手握住兵器,又一次發起衝鋒,二人交手不分敵我,直接清空了所有想上前幫助族長的匈奴勇士。
“你不錯,但是也就這樣了。”王顯之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